《继承魔教才能谈恋爱(GL)》 分卷(1) 《继承魔教才能谈恋爱gl》作者:南宫凡水 文案 意外穿越成邪教少主,白捡个妖艳娘亲还不算, 这一身根骨是不是优秀的有点离谱? 随便练一练就是天下无敌? 可偏偏她不想做什么少主,继承什么大统,对抗什么名门正派 于是躲进山林,求个师傅,专心捣药, 顺便捡个半死不活的高冷小姐姐,开启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什么,小姐姐要走? 要走可以,不过走到哪里都别想甩掉她~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美貌娘亲:想要人,先把家业给我继承了! 总结:扮猪吃老虎无敌少女攻vs冷漠无情杀手忠犬受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虐恋情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灵谣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师父,卜芥没了,八角也快见底了。 被称为师父的老爷子这会儿正坐在屋外的竹制摇椅上,歪头晃脑的晒着太阳,哼着小调,闻声眼睛都没睁开,带着戏腔问了句,所以呢? 易灵谣全神贯注的看着火上的药壶,手上的扇子没停,所以您不出去补点回来? 老爷子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乌一碧两枚瞳孔,慢悠悠道,你上一句说的什么来着? 易灵谣不假思索,我说,卜芥 老爷子打断道,从第一个字开始。 师父 等等。老爷子再次打断她,摆摆手,我叶南子没你这个徒弟。 易灵谣?? 易灵谣上山三年,每当涉及到要跑腿的事情,就要被断绝关系一次。可她这健忘的毛病治不好,不管多少次都要先在断绝的边缘试探一下才死心,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还是得背上小竹筐,踏上进山林采药的不归路。 这一趟至少得小半个月,山路难走,药草难寻,分布还极不均匀,可能走五天找到了卜芥,然后再走个十天去山的另一头找八角,况且她难得出门,不可能真的只捡这两样草药。 但老爷子永远也不会知道,易灵谣出门的这小半个月,用来采药的天数撑死只有两天,剩下的日子都用来下山吃喝玩乐了。 什么边缘试探,那都是诓老爷子的,总不能表现的求之不得吧? 回头已经看不见山顶上的那座小药庐了,易灵谣随手把竹筐丢进了随身空间里,然后提气,一跃而起。 她没飞太远,只落在了一棵高树枝上,太阳正当头,用来午休最不为过了。 老爷子管她管得紧,向来不让偷懒,得起早贪黑的研习医书,要么就是没完没了的制药,午休的自由早就被剥夺了。 易灵谣在委屈的回忆中很快有了睡意,她舔了一下嘴角,梦境转眼将至。 又转瞬即逝。 靠在树干上的脑袋冷不丁的狠狠往下坠了一下,她被林中的动静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听到一些喊打喊杀的声音。 易灵谣不耐的砸了一下嘴,抬手堵了堵耳朵却抵不过这动静越来越近。 大中午的,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这种刚要睡沉却突然被打断的心情十分糟糕,哪怕是已经被老爷子磨得没什么起床气的易灵谣也极为不爽的在嘴边囫囵了脏字。 罪魁祸首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呜呜泱泱一大帮子人,穿着颜色、款式都很统一的行头除了跑在最前的那个身影,一身黑衣看起来独树一帜。 那黑色里还透着一丝乌红,不知道是刻意引人误会的布料式样,还是染上去的血。 从对方虚浮的脚步,和跌跌撞撞的身形来看,应该是后者。 易灵谣今年18岁,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正好整整18年。但是前世的法治社会背景根深蒂固,所以在这18年里,她都没能适应这种打打杀杀的江湖纷争。 这也是她三年前离家出走的直接原因。 所以运气不好遇到这类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走为上计。 提气,转身,只要两秒钟的时间,她就能走的不带走一丝云彩。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在第一秒里就噗通一声栽在了地上,闹出了挺大的动静。 易灵谣好奇害死猫,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那黑衣人奄奄一息的在地上挣扎,手指扒着嵌满了碎石子的地面,指尖都快扒出血了,还在努力的往前爬。 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可是再怎么爬也比不上后面一行人快步追上的速度,易灵谣眼看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拿着大刀,手起刀落也就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一幕无比血腥的画面即将呈现在眼前,易灵谣脑子懵的很是时候,完全忘了她这个时候是应该眼不见为净的。 死定了!死定了! 她甚至还有闲心在一旁给黑衣人做总结。 救不救?救不救? 然后内心陷入火热的挣扎中。 如利刃般疾速飞来的叶子原本应该是要打掉那把长刀的,却不小心嵌入了持刀者的手腕,一声吃痛的咆哮后,大刀也如原计划一样掉落在了一旁。 血迅速从伤口渗出来,失去内里加持的叶子在伤口里迅速软回了常态,被对方以砸铁罐的气势狠狠丢了出去,却在半空中悠悠荡荡飘了好一会才落地。 什么人?!!!他大声吼道,试图挽回尊严。 易灵谣还在溜与不溜中苦苦挣扎。 溜吧,显得她怂了似的,不溜吧,她怕一会形势逼人,她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哪个不要命的龟孙!有本事站出来让爷爷看看!! 呵!谁溜谁才是龟孙。 易灵谣是个极其注重出场的人,所以尽管她穿着一身不修边幅的衣服,头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正经梳过了,但还是飞出了仙女下凡的气质。 哟,是个女娃子?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大汉,一看到易灵谣那张水灵水灵的娃娃脸就松下去了,警惕感什么瞬间喂狗,痴汉的笑容实力解说了猥琐二字。 师弟!别惹事!一边看起来稍许严肃精干的男人沉声提醒道,显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的一贯秉性,带上人,我们走。 他不说易灵谣差点没注意到,刚才还在垂死挣扎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昏死过去了,还是就是死过去了。 但她脸都露了,人也打伤了,白出面这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等一下。然后她继续用自己没什么威慑力的清脆少女音要求道,你们可以走,但是人得留下。 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严肃的男人得有四十出头了,看起来是这帮人里的老大。他很是耐着性子的和易灵谣说话,但指不定什么时候这耐心就用完了。 易灵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指着地上的黑衣人,我知道,我想要这个人。 她天真的模样像极了男人家里的那位掌上明珠,可怜兮兮的撒娇说要买新衣服,年纪上也差不多,每次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叫人心都化了。 先前说话的粗莽大汉也跟着一起化,他最好这一口的姑娘了,萌萌的,软软的 易灵谣对这些男人脑补了什么恶心吧啦几的场面毫无兴趣,她蓦然伸手,微张的掌心涌现一股强硬的内力,然后又瞬间转化为吸力,将离她几丈远外的黑衣人硬是隔空拽到了她的怀里。 她个头不高,至少是比这黑衣人要矮上个小半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结果抓个人脸不红气不喘。 对面的人丝毫没有防备,对他们来说,这小丫头片子就算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所以就算眼下人被截了胡,也只是归罪于疏于防范。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就把人带走咯? 不是没有意见,是压根还没时间发表意见。 易灵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也已经凌空闪退了十几米,她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别说是这个年纪,就算是一些颇有江湖经验的前辈,也很难说可以达到这个水准。 再一愣神,女娃子已经带着战利品,彻底没了影子。 靠!粗莽大汉这才回神,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严肃男胳膊一提,给拦住了,别追了,这林子有古怪。 啥古怪?大汉皱着麻子脸,那女娃子什么来头? 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头,才更不能轻举妄动。 易灵谣抱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原计划是抢到手就扔在哪里自生自灭好了,她本意是出口气,不是要做活菩萨。 但是从接手的那一瞬,她改变了主意,这人的身体远比她想象的要软乎的多,身材也不算高大,感觉更像是个女人。 可能是对黑衣人这个称呼的条件反射就是个男人,所以发觉对方可能是女人,易灵谣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女人什么能耐,被这么一群人都穷追不舍到这来了? 易灵谣落了地,以她的速度,那些人一时半会都不可能追上来。 她放下怀里毫无生气的女人,然后轻而易举的揭下了她的蒙面布。 嘶啧啧啧她本意是要探鼻息的,但先对女人的脸蛋发出了一声独到的感慨,如果是在路上遇到这个模样的姑娘,易灵谣可能是要吹口哨的。 她觉得这女人其实完全可以不被追杀的这么惨,她只要摘下自己的面罩,就可以用美人计霍霍死那一群满脑子不可描述的男人。 言归正传,她如果再多沉于美色一会儿,这美人就该死透了。 易灵谣几乎已经探不到她的鼻息了,脉搏还有一些,估计也撑不了太久。 只能说你运气太好,碰上姐姐我这个小可爱了。 第2章 易灵谣是个无时不刻都很自恋的人,这和她上辈子的职业有一点关系。 她前世是个跳舞的,年纪轻轻就进了国家舞剧院,然后同样年纪轻轻就拿到了一个很好的主舞资源,最后年纪轻轻出了个舞台事故,来到了这个地方。 跳舞的嘛,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对着镜子,看多了就会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这么完美? 空间里私藏了几颗续命的药丸,是平时趁老爷子不注意,偷偷多配制的,这会儿正好拿来吊一下小姐姐的命。 只是药丸塞进去了,人依然没有动静有动静才有鬼,这药顶多让她多活个把时辰,跟救命没什么关系。 手头资源有限,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把人带回去。 一般来说,易灵谣是不会随便招惹这种麻烦的。老爷子也向来叮嘱她不要随便捡东西回来,药庐的药都是极其珍贵的,不可能随便给什么人都用然后放个一年半载就都被老鼠啃了。 有一阵子易灵谣见到的老鼠都不太对劲,用现代的话来说应该是基因突变了。 老爷子依然保持着易灵谣出门时的状态,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午休,手边竹编的小矮桌上多了一盏茶,茶已见底,香味犹存。 易灵谣蹑手蹑脚,还没跨过门槛,老爷子突然哼了一声清了下嗓子,直接导致做贼心虚的丫头脚下一滑,绊在了门槛上。 手里是什么东 噼里哐当叮咚乓啷! 老爷子一句话还没问结束,易灵谣就直接把家给拆了。 她无辜的趴在地上,手上抱着的人不见了,大概是刚刚一时情急被她扔出去了。 刚刚还很悠闲的老爷子有如五雷轰顶,起身健步如飞的走到门口,并眼也不眨的从易灵谣的身上跨过去,屋里被砸的一片狼藉,如果是打保龄球,应该是全中的成绩。 我的药啊!! 易灵谣心道,反正最后也是喂老鼠。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易灵谣花了两个时辰把屋子打扫回原样,掉出来的药丸子和药材擦一擦还放回去,砸裂又断腿的桌子放到屋外,等有空的时候哦不,从睡觉的时间里抽出空来修。 在这期间,她还得想着一会儿怎么编故事。 小姐姐本来就九死一生,被她那么一扔估计九点五死,零点五生了。 好在老爷子今天发完火之后还算良心发现了一下,有他亲自出手,易灵谣觉得人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她从窗户外面偷偷摸摸探出半个脑袋来,老爷子背着她坐在床边,头也没转直接就问,都收拾完了? 她一度怀疑老家伙脑袋后面长了眼睛。 易灵谣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正门走进去,收拾完了,她说完还特地强调了一句,药没事,就折了个桌子,回头我修一修 不用修了。 啊?有这么好的事儿? 做张新的吧。 易灵谣哦。 那张竹编的小桌子就不错,回头你再编个大一点的,耐摔。 易灵谣靠!现在是几宿都别想睡了! 她觉得老爷子逻辑有点问题,耐摔是耐摔了,但还是不耐砸呀! 老爷子这才转过身看向她,易灵谣迅速收起脸上的各种不满,极其乖巧的说了声好~。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记得编的厚一点。 易灵谣 说说吧,这人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易灵谣早有准备,字正腔圆的解释道,出门路上捡的,我看快死了,就带回来了。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捡东西回来? 说过。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什么背景?你看这穿的,一看就是个邪教。 易灵谣心道,她也是邪教出来的,邪教怎么了,邪教也有好人不是? 分卷(2) 不过这个身份易灵谣一直瞒的紧,老爷子封建思想了,根正苗红的,要知道收了个邪教徒弟,非得气吐血不可。 除此之外,免得老爷子起疑,易灵谣还藏了内力,明面上说自己就会点拳脚功夫,轻功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 老爷子没什么突出优点,就是好骗。 师傅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什么门派制服,就是一套黑衣,上次正派来咱们这偷药的时候也穿的这个。 那也是正派中的小人! 对面是师傅,不能杠不能杠! 易灵谣兀自催眠五秒钟,选择妥协,您说的都对。 老爷子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丫头还是听教的,值得欣慰。 行了,不管什么人,我救也已经救了,等她醒了就让她走吧。 易灵谣嘴上答应的非常漂亮,必须的,必须让她走! 等关上门,六亲不认。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还没混熟呢,走哪去啊? 出门药也没采着,缺了药材,易灵谣每日课业里安排的新药根本无法炼制。卧室床上还躺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老爷子想来没有和这种□□独处的兴致,所以把人撵走之前,易灵谣可以先不用急着出门采药。 但也不能闲着啊,先把新桌子编出来吧。 易灵谣下午去竹林砍了不少竹子回来,铺满了整个院子,以至于老爷子想晒太阳的地方都没有了。 师傅,她什么时候能醒啊?易灵谣一边修整竹竿,一边讨教道。 最快一两日吧。 哦,她伤的是不是很重啊?易灵谣又问。 老爷子一脸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这种傻比问题也问的出口? 易灵谣轻易的从他脸上读懂了这句话,好的,我知道了。 易灵谣可以不谦虚的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可能是武和舞同音的缘故,这两样有点沾亲带故的意思,学起来都特别好上手。 但是学医就有点要命了,她上辈子文化课成绩就不怎么样,看到字就犯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医书上的字还特别多,个个和她对面两不识。 但毕竟跟着老爷子三年了,耳濡目染也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就是嘴欠随便问了一句。 她在外面的时候给人把了脉,那女人受了点无伤大雅的外伤,主要是内伤比较重,能撑到被易灵谣看到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什么时候藏的续命丹?忽然,老爷子问了个支线问题。 易灵谣瞬间懵逼。 她给那黑衣人吃的药叫九转续命丹,其实在易灵谣看来没什么实质性卵用,老爷子还特别宝贝。估计是吃下去的时间不久,把个脉就把出来了。 易灵谣面不改色,脑子里的存货比双十二某宝的销售额转的还快,然后说,我从老鼠嘴里抢的,想着您应该是不要了,就留着做个纪念。 神特么的做个纪念,说完易灵谣自己都想抽自己。 结果意料之中的,老爷子毫无疑虑的信了。 易灵谣怀疑自己被加了说谎一定会被相信的buff。 老爷子负责治内伤,易灵谣自然得负责外伤这一块,毕竟都是女孩子,动起手来也方便。 讲个实话,易灵谣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一天了。 白天编新桌的任务毫无进展,因为前期准备工作过于麻烦,竹子要洗要劈要煮,真正轮到编,得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 易灵谣满脑子想着半途而废,她宁可斥巨资下山买个新的扛回来。 撇开这点不开心的事情,易灵谣欢天喜地的打了盆清水,还有一些纱布和外伤药。 床上重伤的女人睡得很沉,可能是老爷子手法独到,治疗有方,所以她没有冒冷汗,也没有说梦话,笔挺挺的躺着,和死了没两样。 易灵谣把水盆放在一边,然后捞起了袖子。 她之前研究过一次,这人身上应该有四到五处刀口,一半在胳膊上,一半在腿上,后背也有一块布料被划破了,可惜功亏一篑,就差一点,愣是没伤到肉。 好吧,她收回可惜这个词。 易灵谣伸出罪恶的小手,打算先解开对方腰上的那个结。 莫名的紧张呢。 你在做什么? 卧槽一天内,已经是第二次被吓到半死了。 她回头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好像想把不小心骂出口的脏话给咽回去。好在她声音不大,老爷子似乎没注意到。 帮,帮她上药啊。 伤在胳膊,脱什么衣服?老爷子满脸嫌弃的写着多此一举。 胳膊也在衣服里啊。易灵谣试图说服他。 说话间老爷子已经走到了近处,然后捡起女人挂在外面的那条胳膊,哗啦一声,袖子的破口又大了一圈,可以展露出完整的伤口了。 老爷子人畜无害的撕完之后,似乎是觉得自己给易灵谣做了个挺不错的示范,很是有点骄傲的示意她可以继续了。 易灵谣 这也太粗鲁了。 愣着干什么?见徒弟没动作,师傅体贴道。 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衣服她还要?老爷子表示震惊,都坏成这样了。 那她也没得换啊。 你衣服不是多得很? 易灵谣 不得不说,老爷子考虑事情还是很周到的。 第3章 第一个伤口很快包扎完毕,但易灵谣对老爷的办法依然不是很认同,于是做好了随时更换战略的准备她还是觉得把衣服脱了比较直观比较更好处理一些。 可老爷子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就那么站在边上看着她动作,似乎不打算走了。 师傅? 嗯? 你看什么呢? 好好包扎你的,别走神! 易灵谣哦。 感情是在检查作业呢。 结果愣是在这种穷追不舍的目光洗礼下,易灵谣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口,然后老爷子就放心了,心情舒坦的回屋睡觉去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易灵谣总觉得老爷子在故意坏她好事。 而已经走到门口的老爷子颇是欣慰的兀自点了点头徒弟的包扎手法进步真大。 清理完台面,易灵谣也有点困了,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床被占了 。 药庐的占地面积很小,一共就五六间屋子,一间客厅,偶尔也兼职制药,一间厨房,偶尔也兼职制药,一间书房,堆满了医书,一间本身就是制药间。 只有两间用来住人,还是最小的两间,为了节省地方,屋里摆的也是仅供一人休息的单人床。 其实本来只有老爷子那一间的,易灵谣这间连着制药间本来是个治疗室,但是老爷子这个人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好像只喜欢研究医术,但并不打算用医术救人。 原因是和人类打交道太麻烦。 易灵谣??? 所以治疗室就没什么用了,易灵谣上山这三年,也没见过有人来看病,最多就是逮些受伤的动物回来练练手。 不过想看病,首先也得上的来才行。 她若有所思的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越看越有点后悔。 想占的便宜一点没占到,还惹出一堆麻烦事。 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削竹子去。 老爷子是亲师傅,不但丝毫没担心过易灵谣的睡觉问题,起夜的时候看到门外抱着竹竿生无可恋的女娃子,还嘀咕了一句才削这么点。 易灵谣最后回屋里打了个地铺,一觉睡到老爷子跑来骂人,起身发现床上的人依然没醒,今天也依然是搞竹子的一天。 找个机会,易灵谣打算把后面那片竹林给烧了。 吃晚饭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一阵造作,老爷子脸都绿了,易灵谣的脸色也不好看。弄坏东西,回头倒霉的还得是她。 她放下筷子一路小跑进了屋,只见床边摆着的小桌子倒了,好在上面没放什么东西,唯一的一把很是精致的匕首是从女人身上搜出来的,此刻正落在易灵谣的脚边。 而本该在床上好好躺着的女人,这会正努力撑起半截身子,她显然是想要坐起来,但是拼尽了全力,最后满头大汗也没能如愿。 不过当她看到闻声而至的易灵谣时,却突然止住了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防备和杀气。 她大概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易灵谣想。 她低头捡起了那把匕首,不由分说的拔开刀鞘,毫无章法的挥了两下,作秀似的。 女人 易灵谣我手里有刀,你怕不怕? 女人你怕是个智障。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一醒过来就这么凶? 女人没说话,警惕感丝毫不减,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想放松都放松不下来的那一种。 明明易灵谣长得人畜无害,个头又小,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半点会让人感到威胁的地方? 可对方就是不信,不信她没有威胁。 易灵谣怪委屈的,她把匕首又插了回去,动作轻缓的往床边走,像是在努力抚慰一只曾经受到过伤害的小野猫,一方面想要收复她,一方面又怕她会抓伤自己。 你不要紧张,我是好人,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不信。女人的脸上依然写着这两个字,大概就算信了,也会觉得是别有所图。 果然骗惯了老爷子,突然不被信任,让易灵谣感到很是挫败。 她已经走到床前,距离床上摆着臭脸也不妨碍好看的女人只有半米之遥,洗脑工作依然在继续,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出手了。 易灵谣有些轻敌,毕竟一个床都下不来的人你不可能觉得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但结果不但掀起了浪花,还是惊涛骇浪的那一种。 要不是易灵谣闪避值过人,这会脸上已经被抓出几杠子猫抓痕了。事实证明,下不来床可能并不会影响到打架斗殴的水准,毕竟保命的前提下,体力是可以透支的。 但是哪一点可以被值得认为,眼前情况是需要保命的? 你等等 第二击接踵而至,易灵谣一边躲避,一边在心里攒火,她的内力一直被自己隐藏的很好,只要还在药庐里就轻易不会外露,但此刻也被逼的分分钟要爆发的节奏。 易灵谣的心里一直在读条,眼看就要读满了,正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之下让女人迅速冷静下来,老爷子突然出现了。 已经临近高|潮的易灵谣瞬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不能展现实力又冷不丁分了心,她终于还是被打中了。 易灵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什么来着? 老爷子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进门就看到宝贝徒弟挨了一掌,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重,可还是气的他够呛。 老爷子平时看起来总是磨磨唧唧的,但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挺宝贝易灵谣的,这被个外人恩将仇报了一下,必须还回去。 于是他上去也是一掌,直接把人给打晕了。 要不是对方胸口还有那么一丝微不可见的起伏,易灵谣简直要以为人已经被他打死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打完还做了个测评。 老爷子自诩文人雅士,但有时候说起话来也糙。 易灵谣捂着胸口被打到的地方,很是郁闷,本来发育的就不是很好,差点给怼平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这样的人就不用留了,扔下山自生自灭吧。 易灵谣又给拦下来了,想了个由头,说是心里不得劲,得亲自报复回去。 可有什么好报复的? 老爷子想了想,正好宝贝徒弟缺个练手试药的。 女人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多了点物件易灵谣趁她昏迷的时候把她的手分别和两边的床柱子绑在了一起,免得乍醒过来脑子不灵光,又发生上次的事件。 对此,女人表现出了意料之中的暴躁。 但是很快就停下了,因为知道没卵用。 她怒瞪着笑的一脸欠扁的易灵谣,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好了,你真的不用这么看着我。易灵谣给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你先清醒一下,然后我们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易灵谣觉得对方的嘴里随时可能蹦出四个字来聊个几把。 其实她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女人这么大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她昏迷之前还在被一群人追杀,而且那个情况下,她百分之九十九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活路,剩下的百分之一哪怕归结为自己命大也不大可能会指望有人来救。 其次,真出现个易灵谣从天而降把她救了,那会儿她也已经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在她的认知里,现在的情况更多的应该是倾向于被俘了。 女人依然没说话,不过她一脸冷漠的样子确实像是那种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这种人往往会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会驱使着诸如易灵谣这样的话痨忍不住的想要挑战她的底线,从而逼她开口。 没意见的话,我就开门见山了。易灵谣热情洋溢的开始了自己的独角戏,她还特地确认了一下老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你现在还在幕阜山,这里是山顶药庐,前两天我出门采药,看到你昏迷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不信。 女人直直的看着她,表情十分清晰的表明了态度。 易灵谣 行吧,我见到你被一群人追杀,然后你就昏迷过去了,后来那些走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女人表情没变,表示依然不信。 易灵谣 果然老爷子那种智商根本就是个bug而已,并不见得她说谎的技能有多高。 分卷(3) 可是易灵谣并不想说实话,退一万步讲,她就算说了实话,她敢打包票,这个人的表情也不会变。 好吧,是我艺高人胆大,该出手时就出手,把你从那群人的手里救了下来。 这次女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易灵谣惊喜的辨认了一下,大概可以总结为嘲讽。 瞧不起谁呢这是? 易灵谣没招了,那你说,怎么着你才信?她两手一摊,自暴自弃起来,非要打一架才舒服?你也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老爷子一拳一个小朋友,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第4章 况且,你看看你的伤口,就先不说包扎的有多漂亮,我每天给你换三次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易灵谣说的一板一眼,无形自恋最为致命。 女人闻言果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地方,纱布裹得整齐平整,连个结都看不到,不知道怎么藏的,竟然也不会松。 你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内伤是不是也好很多了?我们要真想害你,又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救你? 不作的么?要知道为了救这人,她都几宿没睡好觉了。 易灵谣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在理的,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就不会理不清现状。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对对方抱有多大希望,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人是不能以正常思维来判断的,哪怕他们智力无损,精神正常。 易灵谣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投了胎,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投进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天极教听名字就是个邪教,不是搞传销就是搞法|轮功的那种。 要说好运,唯一的一点大概就是她好巧不巧,从教主易天璃的肚子里出来了,从此成了邪教二头目,没人敢惹。 天极教的人,哪怕是最高等级的管事,在易灵谣看来都是不正常的。他们有极致的个人崇拜情节,不论对错,唯易天璃马首是瞻。可能也正是因为忠诚到了这个地步,才奠定了他们如今在教众的地位,是相辅相成的。 再往下,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就算不听话也没关系,上头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听话,久而久之,也不论对错了,活命才是唯一要紧的。 所以道理不重要,事实也不重要,关键在于信仰。 易灵谣已经默默在心底降低要求了,心道这人听的听不进都好,大不了等她好些就放她离开,只当没这事。 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反而好像有了点效果,床上的女人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目光,脸色逐渐平静,她面向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易灵谣都快等困了也没等到她开口,正准备起身醒都醒了,不说话好歹吃点东西。 结果她刚走两步,床上的人开口了,传来一声久味沾水的喑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却能引起几分猜想来。 松开。就是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聊胜于无。 易灵谣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她是指绳子。 易灵谣心情陡好,笑脸打商量,先说好,不能动手。 女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像但凡能用表情和态度表达的话,她都懒得开口。 易灵谣竟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绳子系的并不紧,仅仅是因为女人身体太弱,所以才挣不开。易灵谣想扶她坐起来,但是被躲开了。对方嫌恶的眉头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触碰,易灵谣撇着嘴,随她去了。 她回头端来一碗清爽的白粥,那时床上的人已经成功坐直了身体,只是额间有丝丝薄汗。体内的药效在慢慢起作用,相比上一次,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些好转。 这两天麦丽素似的药丸吃了不少,正儿八经的食物却一点没沾,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有多饿。 但就算是饿到了极限,她看到那晚沁香扑鼻的小米粥时,还是心如止水的平静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致。 最后乖乖吃了,应付差事似的。 这人是丧失了味觉,还是丧失了饥饿感? 易灵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等着收碗,女人胳膊受伤自己吃饭其实挺费劲的,但是说什么也不接受她喂食的行为。 自尊心真是强的可以,怕是勉强喝下这碗粥,她就已经对自己很不齿了。 你身体没好,只能吃些清淡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易灵谣愣是多嘴解释了一句,其实她很清楚女人没胃口不可能是因为伙食不好。 对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但喝下一碗热粥,气色好看些了。 有力气了,易灵谣就想跟她聊上两句。 她把碗放到一边,凳子又搬的近了一些,不过着凳子有点矮,看床上的人还要微微抬头。刚要开口,对方一个眼神先看了过来。 那一眼直接把易灵谣到嘴边的话给看忘了。 接着,哑巴说话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吃了东西,声音也恢复了一些,听着顺耳了许多。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她只是个在这看病的病人,离不离开纯看个人意愿,只是作为大夫,易灵谣比较建议她等伤好了再走。 否则,断崖她都过不去。 再等等吧,你现在走不了。 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升了个级。 你内伤很重,就算是正常走路,也得再修养个天。 女人 我昏迷了多久?对方又问。 两天吧。 女人顿了一下。 恒山派的人呢? 恒山派?易灵谣想了一下,你说追杀你的那些?走了。 走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 对方似乎还是对易灵谣把她救回来的事情抱有疑虑。 又说了几句,易灵谣觉得重点偏了,她也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一连几个问题,都是女人在问她,而且问的一脸理所当然,她答不上来还要被怼白眼。 等等!终于在下一个问题蹦出来之前,易灵谣强行打断道,在我回答你下一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人看着她,能等着她把话说完已经很给面子了。 易灵谣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有多难,难得对方脸色都变了。 她忽然向上拉了一下被子,我没有问题了。 易灵谣??? 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名字这种入门级的信息,易灵谣看着她慢慢躺回去,石沉大海似的没了动静。 易灵谣 就算是这个诡异的世界,她也没见过这么孤僻的人。 是因为被追杀所以留下心理阴影了?易灵谣越发的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有了第一次的友善交流,第二天再见面就融洽多了。 易灵谣按时按点来换药,开门就看到已经醒来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女人。 不知道名字确实有些麻烦,她每次想叫她都得先想一下怎么称呼比较合适。 这位女侠,早上好啊。易灵谣把木质托盘放在桌上,上面有外伤药,还有些食物,算是早餐。 女侠看了她一眼,没有对这个称呼吹毛求疵。 依然是白粥,但这次配了一个咸鸭蛋,女侠平静的脸上无惊无喜,但是吃起来却并不客气。 易灵谣把空碗和鸡蛋壳接回去,这位病人,请把胳膊伸出来。 两句话又换了个称呼,很难说易灵谣不是故意的,她装腔作势的尽可能说的膈应人一些。 病人的脸色不由的沉了一下,依然没法作。 但凡是能让自己快速恢复身体的事情,尽管不乐意,这位病人小姐还是会尽力配合。 她目不斜视的看着易灵谣拆下纱布,然后暴露出狰狞可怕的刀口,然后上了新的药粉,再重新裹上。 易灵谣没接触过其他的病人,所以并不清楚这个过程究竟会有多疼,但看对方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感觉。 除非她连触觉也丧失了。 胳膊上的伤口一切好说,到了腿上却有点小尴尬了,有一处刀伤落处不太方便,靠近大腿根上。 之前病人昏迷,随便捣鼓,现在人醒了,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易灵谣莫名其妙的吞了口唾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我的刀在哪? 易灵谣正要去揭那纱布,冷不丁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说出来的话,一时之间出奇的应景。 慌得易灵谣顿时就收回了手。 等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只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单纯的问了个问题而已,并没有她那种山路十八弯的心思。 易灵谣 这位重症病人,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惦记你那把刀?易灵谣翻了个白眼。 重症病人如若未闻,换了个问题,我的匕首在哪? 这两个问题的区别是??? 她捡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手里确实有把刀,看起来不起眼,但毕竟是她的物件,易灵谣就给一道带回来了,现在就在一边的柜子里藏着。匕首是后来从她身上搜到的,和那贫民窟出来的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精致小巧,上头还嵌了一颗不知道是翡翠还是玛瑙的暗红色石头,形状并不规则,但是怪好看的。 易灵谣突然冒出一个挺不厚道的念头,说起来我还挺喜欢你那把匕首的,要不你送我怎么样,我就不收你医药费了。 这说话的有点自作多情,本来医药费就是没影的事情。 但易灵谣不管那么多,当是逗一逗这冰山美人也行。但是冰山美人的态度坚决,一脸你是不是在做梦的目光看着她。 翻译过来绝无可能。 第5章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易灵谣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她想。 真小气。她挺不开心似的撇撇嘴,说话间,危险地带的换药工作已经不知不觉步入了尾声。 小气小姐,药换完了,早饭你也吃了,是坐着还是躺着,你自便吧。 反正没有第三个选择。 床上某人 等一下。 易灵谣捧着托盘,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但足够传进她的耳朵。 对方似乎做了挺久的心里斗争,云昭。 哈?易灵谣脑袋上蹦出一个问号。 你要的名字。 哦。 看吧,只要她想,总会如愿的。。 易灵谣背对着床的脸上展露出得逞的笑意,我记住了。 云昭,这名字不但不难听,甚至还有点小意境,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这么说不出口。 当然,就算是告诉她了,易灵谣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对方对她敞开了心扉,也就是听不惯她那些随口诹来的绰号罢了。 阳光正好,最适合干活。 易灵谣叹了一口气,身心疲惫的在院子里坐下。 怎么心不在焉的? 问出这句话前,老爷子已经观察易灵谣有一会儿,不过这丫头平时挺敏锐的,今天却不然,盯了她半天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师父。易灵谣回了回神。 老爷子脸色有些凝重,看不出来具体因为什么,但铁定和易灵谣有关系,你最近精神不好。 精神不好是毋庸置疑的。 易灵谣心情复杂,睡不好觉,精神怎么能好?白天还得干活,顺便伺候屋里的那位祖宗。 沉默表示默认,顺便偷偷表达抗议。 但老爷子却并非是这层意思,他压根没和易灵谣想在同一件事上,所谓的精神也不是因为她的黑眼圈,而是代表着元气的精气神。 你这两天是不是做梦了? 说到点子上了,易灵谣无力道,是啊,感觉从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做到醒睡了一晚上也跟没睡似的。 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本来就很多梦,每天都得做那么一两个,也就是这两天密集了点,可能是认床的缘故。 地铺不如床上软乎,睡得不舒服,说到底还是赖她自己。 老爷子若有所思,做了什么梦? 什么梦?都说出来怕是能出好几部电影剧本。 易灵谣没什么本事,就是脑洞大,每天入夜就开始上天下海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让她在梦里碰到过。 但真要让她说出来,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易灵谣手上的动作一顿,脑袋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好像那些梦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哪怕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才意识到,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很精彩的认知里,却好像从来也没有仔细的回忆过其中的某一个,哪怕是当时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的。 奇怪,想不起来了。真的是一丁点也没印象,她做了努力的,但是丝毫不见效。 因为这句话,老爷凝重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但又在易灵谣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拨开云雾,摆出一副无伤大雅的模样。 不过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醒了就忘,想不起来应该也正常。易灵谣安慰了自己一句,没太上心。 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刚刚走了神。 师父。 这次换老爷子出怔,被徒弟叫了一声才从思绪里醒转。 易灵谣并没有发现老爷子有什么不妥,她心头有事儿,掂量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我刚刚给她摸了下脉,好像有点问题。 这个她自然是指云昭。 因为之前的事情,老爷子不是很待见云昭,所以也就不太在意她的事。但易灵谣发问了,他还是给了个面子,什么问题? 我之前以为她就是外伤加内伤,但是今天摸了脉之后发现,她好像还 中毒了?老爷子接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