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模老公*花魁命相館二》 楔子 美国夏威夷州首府檀香山着名威基基海滩区有一家深受各国观光客欢迎的莎多娜魔法小物店,店名取自美国亚歷桑那州着名灵感应许之地sedona,店内有许多各种功用香精、玉石、水晶,还有算命服务。人们私底下称这间店为『花魁命相馆』,因为里面算命师们都是年轻貌美、气质高雅东方女孩,她们与日本古代有花魁头衔的美女们可以一较高下,她们各有所长,盛名远播至欧美各国。人说美人没有好命运,且看花魁命相馆诸美可否克服宿命。 Chapter1 火红法拉利2000在义大利罗马市区穿越大街小巷,驾驶好似寻找着要去的地点般忽快忽慢,强大的引擎跟着忽快忽慢地轰轰作响。突地,驾驶转头望向街旁,眼睛馀光微扫过车前,突然窜出一个拿着相机对着古老建筑物拍照的细瘦人影。 驾驶反应快速一个大脚下去用力踩住煞车,车胎和石地上磨擦发出刺耳声响,车子横在不大的巷弄中。 「小姐,你还好吗?」驾驶开门赶到蹲在地上女人旁边。 秦香緹耳边传来标准英式英文,一个浑厚的男音。 「我想我需要去医院。」她回以英文,但有着柔软的异国口音。她在闪避车子时扭伤脚。 「我送你去。」驾驶二话不说抱起地上女人。 「等等,我的相机。」香緹在男人怀中转头看着地上相机。 「我会一起赔偿你。」男人还是大步走往车子。 「不行,我的照片档都在里面。」香緹使用的是市面上才刚开始贩售的数位相机,只要记忆卡没坏,就算相机摔坏掉,回家后电脑还是可以读的。 男子无奈翻白眼在后方一排车子等他移车的时候又转身蹲下让这亚洲女人捡相机。 「你自己一个人?」戴文间间站在一旁看医生忙着包扎亚洲女子的脚。 「是啊。」 「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回去。」戴文看看手錶,今晚看来他得住在罗马,明天再啟程。 「我住在民宿。本来今天要到法国,现在得看民宿是否要收留我。」香緹看着医生帮她包扎好后坐到桌前开诊疗单和药单。 「民宿?」戴文皱着眉,看着眼前可能是大学新鲜人的女子,刚刚和医生对话时连一句义大利文都不会。一个外国女子住民宿会不会不安全? 「我是在英国念书的留学生,趁着夏天来到意大利和法国进修短期课程。没钱住酒店。」香緹睨了他一眼,眼前这不修边幅的英国男子以为她是有钱、爱玩,但不注重课业的那种留学生吗。 「哼、哼。」义大利老医生用咳声打破两人听来不大愉快对话,这男人差点撞到这女孩子,难怪看上去温柔的亚洲女孩会不高兴。「回去后要冰敷,明天热敷,这是冰热敷两用袋,你脚上暂时帮你固定,韧带有些受伤,要等它自行痊癒,我现在只能给你这支拐杖用用。」医生递给男子一包止痛剂,拿下眼镜看着两人。 「谢谢。」香緹道谢,用拐杖放在一边掖下站起来,不理男子还要付钱就往外走。 「等等。」戴文赶忙追上去。 「罗马可是永恆之城啊。如果曾在特拉维喷泉前许愿,可是会幸福地再回来的啊,呵呵呵。」义大利老医生看着窗外边走边不高兴的两人,紈尔一笑。 「到这里可以吗?」戴文将车缓缓停在一个古色古香义大利传统建筑前停下。 「可以。」香緹下车,杵着拐杖站在车外。 「你的名字?」戴文也下车在陪她走到建筑物大门之前忍不住问。 「秦香緹。」 「你?」 「戴文甘迪。」 两人不禁尷尬地相视而笑。香緹似乎将坏人套在这人身上,只因他差点撞到她,她对这带她上医院的先生太不客气了。 「给我你的电话和地址,我回英国后会赔偿你摔坏的相机。」 「香緹?你怎么了?你错过到法国的班机了。」民宿女主人透过窗看到香緹杵着拐杖被个男人开车带回来,又错过预定离开民宿的时间和飞机,担心地奔出门外。 「你是?」跟出来的男主人看着高级跑车和白人男子,也用充满义大利腔的英文说着。 「请问你们还有房间吗?」戴文看这个建筑和民宿主人还满合他的意。 「先进来用晚餐吧。」民宿女主人和男主人对看之后,男主人邀请两人参与他们的晚餐。 「我们今晚没房间了,但是我帮你们安排旅馆。」民宿男主人跟正在流理檯添菜的女主人用意大利文低声说几句话,便拿着张纸条走到餐桌前坐下,递给戴文一张写着地址和民宿男主人姓名的旅馆便籤。 戴文低头看了一眼,是罗马最昂贵的酒店之一,位在古罗马城区,离许多古蹟如特拉维喷水池和奥黛莉赫本演过戏的西班牙阶梯距离不远。 「我曾是这家旅馆的行政主厨,我打点好了,你们去住不用钱。」男主人笑着回应惊讶抬头看着他的戴文。戴文这才发现眼前义大利男人是过去有名的电视烹飪频道厨师。刚到欧洲留学的香緹应该不知道眼前的男人退休前是名人吧。 「现在,年轻人,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吗?」女主人把菜放好餐桌上,趁香緹在客厅清点行李时,开口问他。 「我在英国汽车杂志任职,因为主编和两位资深编辑要製作一个叁人分别由意大利到英国超级跑车试驾杂志和电视特辑专题报导,我和其他两位资浅编辑先驾车做路线探察。」戴文才刚自英国伦敦政经学院大学部毕业,就找到他梦想中的工作。他因为路上塞车错过与其它两位编辑的约,刚刚才会边开边找两位编辑的人和车而差点撞上香緹。 「太好了,那你可以顺便送香緹到法国?」女主人因为香緹先离去的朋友交待,也知香緹可能没钱再买张机票或是从义大利搭高速铁路到法国,眼前年轻人的公司主管敢将昂贵跑车交给他独自驾驶,想必这人很值得信任。他差点撞上香緹就送脚扭伤的她上医院,又在医院等她,虽然香緹要负点责任不过年轻人还是提出赔偿相机的事,是很负责任的做法。 两人开车停在豪华旅馆外,降下车窗,张大眼看着饭店古典豪华外观。 「秦小姐和甘迪先生?」门房上前询问。欧洲饭店业人员向来训练有素,更别说这种专门招待vip的五星级旅馆。戴文开着高级跑车入住一点也不奇怪。 「是。」戴文回到不慌不忙态度回答。 「请让我帮您停车拿行李,或是您直接把车放在这里即可,我们会为您看顾。」 「我知道两人是大厨的贵客,因为是罗马观光热季,我刚刚发现只剩一间普通等级空房。」值班经理抱歉的朝两人道歉。 「没关係。」香緹无奈,她已经很累想休息,时间不早她想戴文应该也累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她不想太挑惕,况且他要对她怎样早在路上对她下手了。不必大老远带她回到差点被他撞到的区域附近。 「服务生会带领你们到房间。」经理将房卡交给一旁服务人员,他手上拿着两人都不大的行李等着。 「我睡地上。」戴文拿了一个枕头和棉被放到地上。 「不,你可以睡床上。」香緹话出口才发现气氛有点怪怪的。 早晨,香緹下床,不小心踢到躺在床下地上男人,这才意识到她昨夜是跟个男人同房,昨天这个男人睡在地上,她用完浴室后还很小心地越过他上床睡觉。 「对……对不起。」香緹连忙道歉。 「几点了?」戴文坐起来,又张嘴打呵欠又伸懒腰,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一抬头,他才注意到眼前女人在晨光照射透过她睡衣下,身材就像是一丝不掛般呈现在他眼前。他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连忙起身走进浴室。 「对不起。」戴文梳洗完走出浴室,看到眼前女人正在床边脱去睡衣,她听到他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着他,手上衣服落到地上。 香緹愣愣地看着他只围着浴巾的健壮身体,快流口水的表情,让戴文忍不住上前吻了她。一连串擦枪走火,衍生成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香緹不知两人怎么躺到床上的,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皮肤上滑动着,唇在她唇上流连忘返。他的手指试探地在花瓣间滑动,找到花口轻拨几下。 「嗯。」香緹感觉到陌生的衝动充满她的身体,「啊!」他的长指深入花心时她感到一阵痛楚。 戴文吻她身体各部位,手也安抚着她。当他抽出叁根在花心顺利出入的手指,他转而将自己的巨大推进花口。 「啊。」香緹痛得大喊,但不久就转为欢愉的喘气声直到两人满足地摊在床上。 待两人离开旅馆开始赶路已是日正当中,他这站停留太久,又没来得及在罗马和杂志社同事会合。大家在路途上又无法马上联络,手机这种东西还不是人人能拥有普及品,看来他得连夜赶路了。 「刚刚…...。」戴文想说安慰的话语。 「你不必负责,我也有错。」一夜情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了吧,香緹心想,自己是成年人了。 「我只能送你到法国的香檳区,我要和伙伴在那会合,在那你可搭上高速火车45分鐘就到巴黎。但是不必担心,该赔偿你的相机,我还是会赔,你开手套箱,里面有我的名片,你拿一张留着,拿一张在背面写你在英国的电话和电子邮件信箱。」戴文第一次听到女人说这种话,只好收回安慰,无奈地告诉香緹他还来不及跟她说的。 两人沉默不语,在美丽义大利乡间小路上车子快速接近着名人间仙境科摩湖,往瑞士边界前进。 香緹在车里醒来,身上盖着戴文的外套,车子停在一个湖边,湖边和湖上小小岛屿有许多意大利式别墅,车外已经天亮,昨晚戴文开车赶了一晚的路,人不知道跑去哪里。 「早餐。」戴文在这时回到车里,给她一个叁明治和一杯咖啡,又接下去说,「很美吧。这是科摩湖,很多名人都在这有个别墅。等一下我们会沿着这个湖然后进入瑞士。你不赶的话,我打算今晚在瑞士过夜,那之后顺利的话再一天就可到法国香檳区。」他边开动车子边说。 那两人相处只剩两天……,香緹心里有点稠悵。 一路上戴文不时跟香緹介绍四周地名和景观。 「你都来过?」香緹不敢相信眼前独立又有自信的男子才长自己几岁。 「念大学时有空我就背起背包在欧洲四处游歷。」戴文边开边回答,欧洲大学生当背包客是每个人都会的经验。 在瑞士维韦日内瓦湖畔的卓别林铜像下,香緹抬头看着一代笑匠滑稽的持拐杖动作和严肃的表情。她此刻也好笑地拿着拐杖,但吃药又没走多少路已经好多了。午后斜阳照得身体暖暖地。瑞士美得跟仙境一样,她不知到何时能再来,要是她此刻有相机就好了。 「我用里面公共电话联络上已到法国香檳区酒庄的同事,今晚我们在日内瓦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就可以送你到法国车站。」戴文由全球知名的瑞士雀巢巧克力和饮品总公司观光工厂商店走出来,递给香緹一杯热可可,扶她在树下长椅上坐下,拨开她落在脸上的发丝。 日内瓦港的喷泉旁,戴文在车旁忍不住吻了刚下车站稳的香緹,旁人看起来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般走入湖畔旅馆。 房里两个赤条条的人影在床上翻滚着。 「噢、噢。」香緹兴奋喊着,身体又充满那种她不熟悉的感觉。 「你好美。」戴文也兴奋地在她耳边喊。 他的唇溜过她的唇、脸、颈、肩,一路来到她胸前小丘和肚脐。终于,他来到微开的花口,吸着里面的花蜜,舌拨动着花核。 「啊。」香緹感觉被情欲淹没了,他的唇在花瓣间滑着,她腿间充满花蜜,臀不自觉地摇动着,「噢。」戴文直起身,强而有力的腰挺进她大开腿间,他的巨大瞬间充满私密通道,她忍不住大喊。 戴文身体前后有力地推进着,最后忍不住发出满足声音,「哼。」他感觉温暖种子洒进她的身体,将体重微压到她身上。 「哦,我的脚。」香緹被戴文压到脚。 「对不起。」戴文连忙确认她的脚还好。 两人对看着笑倒在对方身上。 「因为接下来我的行程不会进入巴黎,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戴文在专门生產香檳的法国香檳区车站前将车子停下来,拿起她的行李,下车带着香緹往车站售票处走去。 「你拿了我的名片?」月台上戴文看着轨道上远远开来的列车,将他为香緹买的车票和行李放在她手中。 香緹点点头,扬扬手上的两张纸片,车票和名片。 「到法国安顿好后写封电子邮件给我。等你短期课程结束,回英国我就带你去买相机。」戴文接下她不再需要的拐杖,虽然还有点一拐一拐,但香緹坚持不要拿拐杖。 香緹走进车厢找到位置,放好行李才坐下,戴文站在外面敲敲玻璃,香緹朝他挥挥手。车子开动,戴文退开站在月台上跟她挥挥手,转身奔到小车站外开动法拉利。 不久,沿着轨道旁的路达预计过夜的酒庄,戴文停下车靠坐在车子引擎盖上看着tgv高速列车疾速往巴黎奔去,伸手到口袋里拿起的名片翻到背后,起码他有她的联络方式。秦香緹……英国见! 他没有拥抱她,也没有亲吻告别……香緹有点失落,转头看着窗外,但列车的速度让周遭风景融成了印象派图画般模糊不清。她殊不知戴文?甘迪根本不想告别。 法国巴黎近郊香檳区某个酒庄里,闹轰轰的地下酒窖正开着派对,在酒窖里有股天然凉气。 「戴文,你怎么会迟那么久?我看车子好好的,你没有出小车祸吧。」杂志社同事好奇问。 「没有。路上多休息一阵子。」戴文口风很紧,如果此时香緹在这,可能会惊叹于这个香檳製造过程存放半成品的古老酒窖和酒庄建筑,以及香檳区小镇掛着手刻招牌的街景和有着漂亮彩色玻璃小教堂,他那天就是差点撞上沉迷于看建筑物的她。 法国巴黎短期服装学校紧凑的服装实做课程,理该跟之前义大利的服装製作课程一样忙碌,到最后几天才落得轻松,但香緹发现自己患了相思病,不知道是不是浪漫的巴黎影响她,不管是上课,还是走路、买东西、吃饭,她一直想着那个长得颇好看的英国男人,还有两人相遇的罗马。想着他的黑发和蓝得像地中海海水般的双眼。和他每天写来的电子邮件,虽然他都是跟她聊着天气和工作。好不容易熬过夏天,秋天开学日接近,香緹竟然等不及告别巴黎搭上往英国伦敦的班机。 「戴文!?」香緹惊讶地看着站在她租来公寓门口,穿着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 「你说今天回来。」戴文朝她微笑。 香緹丢下行李,又叫又跳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 香緹搬进戴文在伦敦市区公寓已经快一年,在就读的服装设计学校伦敦流行大学得知有个欧洲男模选秀节目在找试镜,她偷偷将戴文放在电脑里的照片投到男模特儿实境选秀节目,今天接到电子邮件通知,他竟然入选了!而她就快毕业还在找工作。 「真不知要哭还是要笑。」香緹坐在二楼公寓窗前书桌上看着电子邮件,根本没想到戴文会被选上,通常模特儿生涯都是十几岁就开始,大部份到二十岁后半就退休。本来只是好玩,但他如果要跟女模一起工作,她可是会忌妒的,但现在如果戴文去参加的话也不一定会入选决赛:「叫他去参加好了,反正有奖金可拿。嗯,应该不可能会得第一名吧。」香緹吐吐舌头,第一名除了最高奖金还有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合约一纸。「啊,他快下班了,赶快去买菜然后煮个一桌好菜,再说服他去参加。」香緹知道戴文喜欢低调,但是看在够买房子的奖金份上,要他去参加对两人正在努力存的结婚基金有帮助。 香緹抓起钱包步行到附近地铁站,往伦敦中国城前进。 烛光晚餐后,香緹换上性感内衣和上面有很多羽毛的高跟室内拖鞋,悄悄走到正在洗碗的戴文身后,伸手抱住他腰际。 「快洗好了,等等。」戴文没注意到她换衣服。 香緹从他手臂下方鑽到他和水槽之间。 「你今天怎么……。」戴文没说完就吻上她的唇,双手都是泡沫地放在水槽里。 香緹转身面对水池,帮他把手上泡泡冲掉,戴文同时吻着她颈后,牛仔裤里巨大顶在她臀上。 香緹擦乾他的手,将他拉进卧室,戴文将她肩带拉下,却没有脱去她那只遮住重要部位的单薄布料,就将她推到床上趴着,让她的臀抬高,才褪下她底裤到她腿上,开始亲吻俏臀,然后伏在她背后,双手揉着两个小山,唇吻遍她背部。 他用手探探,发现兴奋液体出现,他脱去衣物,扶着自己身体,推进她的身体,慢慢动作起来。 「哦、哦。」香緹趴在床上,臀举得老高。戴文的男性象徵在她臀间女性通道进出,双手扶着她如桃子般红嫩双臀。 两人喘气声不断,不知道过了多久。 「啊!啊!」香緹发出细碎的呼喊,感觉戴文身体覆住她的,而他身体一部份在她里面许久,最后缓缓退出。 戴文捞起趴摊在床上的香緹,置于身前抱着。香緹背对他,没看到他没戴保险套,他觉得是时候了,反正两人决定要结婚。 香緹趴在戴文胸膛上,头发散在他身上。 「戴文,我跟你说一件事哦。」香緹在他胸前抬起头看着他,身体压着他,头发刷着他胸前。 「嗯。什么事?」戴文低头看她,摸摸她小巧下巴,吻她一下。 「就是……就是……就是我帮你投照片到模特儿选秀节目,他们今天跟我联络,说要你去参加。你不要生气哦。」香緹闷一整天终于开口说出来。 「可是我要工作。」戴文做的是他喜爱的工作,与车为伍,他不想换工作。 「你去参加嘛,有钱可以领,那我们就可以快点存到结婚基金。」香緹试着耸恿他。 「你确定要我去?」戴文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床上。这个小女人可是会忌妒他跟女人工作的,这会竟然要他去参加这种选秀节目,他在电视上看过几次,都是要以各种状况、地点和搭配男女伙伴来拍出的照片决定是否被淘汰,好像有个类似的女模比赛,这同类的节目都差不多吧。一去要好几个月,他在汽车杂志的工作可能不保。虽然说每集只要出现就有收入,如得奖又有奖金,是可以快点存到结婚基金。就算得奖,她不会希望他去当男性模特儿吧。 「好不好嘛。拜託啦。」香緹摇着他身体哀求他。 「让我考虑看看,嗯?」戴文看着她的眼瞬间又充满慾望。 「你要考虑多久。」香緹好奇地问,胸前小丘压在他身上。他只觉得她那两点凸起压着他,她活色生香地,教他根本无法思考,下身慢慢硬挺起来,高高举着。 戴文二话不说又将她压到身下,给她火辣辣的法式热吻,灵舌在她齿间同时,拉开她双腿,长趋直入那腿间依然滋润的美好身形。香緹自动将腿缠绕在他腰上。 戴文起身坐到紧闭窗帘下的贵妃椅,拉开他腰间细腿,一隻放在椅子单边手把上,一隻垂在椅下顶着地板,他挺直腰往上连连轻轻撞击。 「哦、哦、哦…。」香緹大腿完全张开,感觉那涨满的满足感觉,也试着用撑在地上的脚,让身体上下移动,「嗯啊。噢呜。」香緹毫不害羞地喊着。 「嗯。」戴文额上开始出现大颗汗珠,微微发出满意的微叹,「嗯。」 「啊,我要你。我要你。」香緹爬上兴奋顶端。 「我也要你。」他将香緹的腿重新圈上腰。将她压回床上,猛力推进之后,终于获得满足,他在她体内完全释放,一股热流进入甬道。香緹累得无法去想保险套或是模特儿选秀。两人飘上云端后,互相依偎、心满意足睡去。 戴文睡去前最后意识,想着製造小孩,他提醒自己下个月要注意她是否怀孕。还有万一她开始问为何不戴保险套,他要如何跟她解释并说服她准备怀孕生子,他不希望快毕业的香緹为了当服装设计师而离开英国,甚至离开他,暂时完全忘了他答应要考虑参加选秀的事。 「老闆,不好了!」戴着方型黑框眼镜,穿着黑领白衬衫,黑色窄管牛仔裤的男助理扭着臀,双脚内八字跑进美国纽约曼哈顿高级酒店顶楼唯一一间房,在书桌前丢下些薄纸组成看上去像书的东西。 他不歧视同性恋,对他来说只是伴侣选择不同罢了。跟男人一起工作较容易。 「这是什么?」身着深色西服有着深遂脸孔的男人用他那双跟顏色一样冷静蓝色大眼扫过桌上薄薄的周刊封面。 「你、你,你的小孩。」上气不接下气的助理双手撑在桌上好不容易说完话。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又还没结婚,他约会十个月已分手超过一年的前女友也没怀孕啊。 「看八卦周刊封面上那男孩长相,分明是你的没错。标题也写上你的名字了。」助理不死心,指着封面后又马上翻到内页。 他这才仔细看着周刊,标题写着〈第一男模戴文甘迪私生子曝光〉,副标又写〈全球女性梦中情人情归亚裔新锐服装设计师〉,彩色封面上有个女人牵着一个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拍摄地点是在名人子女就读据说有全球分校的贵族学校前,许多名流和明星的子女都是此校学生,以方便随着父母工作移动到世界各国,在他的家乡英国伦敦也有所分校。右下角放着张他较年轻时的侧脸照片。男孩侧面的确很像他,牵着小孩的女子经过十年依旧看来年轻,但多几分时髦。 「帮我调查,先不要打扰母子俩。」 戴文甘迪是史上最成功的前叁位男模特儿之一,出身英国,拥有行销系大学学位,原本是英国某汽车杂志编辑,被模特儿经纪人发掘,后来发掘他的经纪人因为单身没有子嗣,退休后将模特儿经纪公司传给他,他也扩展业务增加为名人处理公关的部门。他现在还为英国男性杂志篆写汽车专栏和担任名人部落客,以叁十出头的年纪当服装模特儿走秀或拍平面广告事实上已嫌太老。但他那双眼睛和保持良好的身材及成功事业,还是吸引许多主营成熟男仕服装品牌青睞。他平常总是戴着各式眼镜遮去锐利双眼。香緹则由服装设计留学生变成世界知名的华裔服装设计师,私生活才会被公开讨论。 她为何不跟他说孩子的事? 戴文站在车旁等待,学校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在。助理交给他关于香緹母子的调查报告后,他连续几天上下学时间亲自在学校旁观察,香緹突然好几天都没有来接小孩,都是由她助理或司机过来,但杂志上和调查报告都说她总是亲自接孩子,他决定现身,发掘香緹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只是站在校门口就引起一阵骚动,不知道是租来的黑色凯迪拉克房车太招摇,还是身为公眾人物在纽约特别容易引起骚动。 「爸爸!」被同学告知匆匆赶到校门口的男孩和几个同学拨开围观人群。 「杰登。你知道?」戴文看着比同儕高一些的男孩。 「当然,我跟你姓耶。还有同学给我的杂志,你看!」约莫十岁的男孩手上是另一本周刊,上面也是类似他手上那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标题。 「以后不准看这种杂志。上车,我们走吧。」戴文拿走男孩手上杂志,忍不住想起他工作时拍的那些照片是否也有儿童不宜。 「我得要先跟司机说一下。」杰登指指一旁眼睛睁得大大中年白发司机。 「我来跟他说。」戴文牵起男孩小手,走向司机。 「妈妈在房里。」杰登在门上数字键按下密码打开门锁,开门后指指公寓最里面的主卧室。 「你先回房间,我们等一下去吃晚餐。」戴文转身把大门锁上。 「好。」杰登提着书包走进公寓另一头房间。 杰登一直似乎知道他的存在,而她把小孩教得很好。 大片玻璃面对一小片城市景观和海景,窗外夕阳将天际染成橘红色。床上被窝里鼓起一团,他走过去掀开棉被角落。这女人还是跟以前相同会因生病没有安全感而缩成团状。 「不要吵我。」浓重鼻音传来,她闭着眼皱着眉,手上握着卫生纸。 「我带你去看病。」他实在看不过去她不喜欢看医生。 「啊!」她差点跌落床边。 他反应很快把她拉回床上。 「你、你、你。」 「是我。」 「滚出去。」 「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小孩的事,你在兇什么。」 「小孩是我的,你不可以抢走。」 「小孩是独立个体。走,去看病。」这女人! 「不要。」 拜她之赐,他今天已是成功男人,哪容得下她拒绝他好意。直接抱起病得身体软趴趴像滩烂泥的女人。 「啊!」 「不要乱叫,你会吓到孩子。」 这招颇有效,她马上闭嘴。 「发生什么事?」杰登的头出现没关房门前,身体躲在墙后。 「你们都去哪看医生?」他是英国人,长期住在欧洲,根本不知道美国人要怎么看病。 「我知道路。」杰登看着母亲对他发火的脸,无所谓的转向父亲。 她一路上在后座不肯说话,父子俩在前座聊得可开心。他开车的样子她还记得。当初就是他在意大利开车几乎撞上她,还亏他那时还任职英国有名的汽车杂志社,开车还会差点出车祸。不过,今天他已经是万人迷精品代言人。 她只是从基层打版师做起的学院出身女装设计师,她以中文名字『秦香緹』直译成英文shantiqin命名的品牌,竟在成名后引得狗仔闻风而来。于美国医院生下孩子当时她不愿小孩背负私生子之名在出生证明上註明生父姓名。哪知道多年后会有这么一天服装设计师变成名人的其中一种。 「香緹、香緹?」戴文透过后照镜看着后座望着外面的女人。 「妈。」杰登转身到后座,他身材已经大到可以坐在前座了。 「什么?」香緹转回望着窗外失神的视线到前座。 「看完医生后,晚餐你想吃比萨吗?」杰登开口。 戴文只是透过后照镜看看她。 「随便,你喜欢就好。」香緹随意笑笑就又陷入自己的思绪。 杰登长得像父亲,蓝眼深褐色接近黑色的发,只是轮廓遗传到东方人的香緹较为柔和。香緹家族据说有荷兰和葡萄牙人血统,香緹眼珠是浅咖啡色,肤色白晰,发色比起黑色反而较接近深咖啡色。遗传学上百分之五十机率,小孩会较像她,却没有发生,生来还带着戴文那双蓝色眼睛。 「这位是?」医生看着跟在香緹后面牵着孩子走进诊疗室的男人。 「这是我爸爸。」杰登抢着回答。 「啊,久仰。」医生微笑打招呼。 医生敢情是看过路上到处卖的杂志了。 Chapter2 香緹每天看到慢慢长大的杰登越来越像戴文。戴文整个月在时代广场大楼掛出的大幅香水广告海报,让他成为全球时尚界熟知的脸孔,香緹知道他还曾帮她故乡台湾有名的现代中国风格服饰品牌走秀。曝光多就让狗仔有想像空间,被拍到孩子的照片和他的摆在一起,让他找上门。人的命运很难预测,要不是她当时用他为汽车杂志工作用的笔电寄出他的照片给欧洲模特儿实境选秀节目,他也不会赢得首奖展开不同的人生,每天跟大美女们一起工作,可能还是窝在都是男人的办公室写着汽车试驾报告吧。 「你可以回去了。」晚餐后当杰登回房准备做功课,香緹开口赶人。 「我答应杰登要陪他作功课。还有上床睡觉前说故事给他听。」戴文犹如男主人般在厨房整理完,看着坐在餐桌前女人。 香緹没有开口,当作是默许,抱着面纸盒起身走进主卧室。戴文忍不住笑,她还是固执又单纯。 「晚安。」戴文轻声说,边把杰登房里大灯和门关上。 他走到香緹房门前,打开房门,脱去身上衣服,溜进床上香緹棉被里。 「嗯。」香緹突然转身面对他,但是没醒。 戴文伸手搂住香緹的腰,纱质布料磨着他的手,这女人穿这么薄的睡衣?还没锁房门不怕被儿子或会在家里出入的助理之类间杂人等看到。他不高兴地狠狠吻住她。 「嗯、嗯。」香緹被他吻醒,在他怀里挣扎。 「嘘、嘘。是我。」戴文松开这个吻安抚她。 「你想侵犯我?」香緹扭开床头灯,棉被被她挣扎掉到木头地板上。 「比较像是你想引诱我。」戴文眼神扫过香緹身上几近透明的白色性感睡衣。 「你快回去啦。」香緹连忙拿起地上棉被。 她还来不及拿起来,就被戴文抱住,棉被又滑到地上。 「你这么快就要赶我回去。你不想我,嗯?」戴文轻推开她,双手握住她肩头。 「你…...你少臭美了。我喜欢穿性感睡衣不行嘛。」香緹用力狠狠地推他结实胸膛一把。 「在感冒的时候?」戴文几乎笑出声来。 「这…...那是…...。」香緹不能说她对他没有任何遐想,虽然他并非全无缺点,但他毕竟是女人梦想的类型,她也只是平凡女人。她刚刚好奇着他是否会让孩子上床睡觉之后来找她,还是就离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别说了。」戴文吻上久违的樱唇,手不规矩地游走她身上。不一会将她推倒在床上。手探进薄如蝉翼的白色睡衣里,握住她的臀,在她耳边轻叹。「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香緹忍不住回应他的吻,手紧贴他的背,不知道是否感冒让她头脑运作变差,还是她根本就想跟他在一起。她看过报导,说他跟交往不满一年的女友分手,也就是说,现在他是单身,如果报导没错的话。 「噢。」香緹在他试图进入她时指甲深深陷入他肩膀,脸上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放松。」戴文在她额头上轻吻,手抬起细臀,身体的一部份缓缓溜进她花心里。 「嗯。」香緹轻哼一声,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想我吗?」戴文身体动着,额头上出现一层薄汗。 「嗯哼、嗯哼…。」香緹的身体发红,说不出话来。 戴文看着她迷醉表情,大吼一声加快速度进出。 「啊……。」香緹小声地喊。 「你怕小孩听到?」戴文笑她。 「你好烦。」香緹想推开他。 戴文这时哪有办法让她抽身,直接吻去她抗议,继续抽动着,当两人满足地释放,他摊在香緹身上。 「你好重。」香緹推推他。 戴文翻身,让香緹在他怀中睡去。 人都有生理需求,更何况眼前是全世界女人都想要的男人,香緹告诉自己。 隔天早上她不开心地望着眼前男人躺在正中央佔据她的床,身上只着短裤样式的内裤,棉被稍稍盖住他下半身,一隻脚还弯起来立在床上睡得很熟。发达的胸肌让她直想流口水。他刚入行时曾拍过几乎全裸的写真集,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向,她会以为他跟那有名的男摄影师有一腿,她更衣室衣柜里就藏了一本。 「嗯。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你送杰登去学校。」她看起来好多了,说话还是带着浓浓鼻音。 「好。公寓钥匙给我。」 「你还要过来?为什么?」 「你要我继续住旅馆?我一年到头都在住旅馆。」 「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都被写成这样了。你还坚持什么。」戴文知道香緹就算没看到,她身旁也会有人提醒她那些纽约市满街书报摊都有公开贩售的八卦杂志。谁走过去谁看到。 「还不都是你,留在欧洲就好,来美国做什么。」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两个人都过得好好的,何必再相见。诽闻竟然盖过她品牌在纽约和巴黎时尚周要发表新品的新闻消息。 「你为何不让我知道孩子的事?」戴文不敢相信她天真到带着孩子闯天下。 「你有你的新人生要过。」香緹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将他昨晚丢在门边的衣服塞到他手上。 「所以你就带着孩子溜了?」戴文边说边穿起衣服。 「我是光明正大的走。」香緹双手抱胸,身上还是棉t和长运动裤家居服,还没准备好要上班。 「那为何每次我快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又搬家?」戴文边问边系上皮带。 「那是…...。」 「那是什么?你又要给我何种不成理由的理由?」 「哎呀!你先送小孩去上课,快迟到了。」她注意到墙上时鐘。 戴文来到儿子房间敲敲没关的房门,刚刚经过厨房餐桌上有杯子和碗盘看来母子俩跳过他吃过早餐了。以后他不会准许她跳过他。 「杰登,我们去学校。」戴文一手插腰瀟洒的靠在门框,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你下课还会来接我。」杰登开心地拿起书包。 「对。」戴文拨拨头发。 「以后每天都会来接我。」杰登望着父亲。 「这要看你妈妈。」戴文希望教育孩子不要两个人不同调,虽然他盼望香緹听他的,但暂时他不想在关係稳定前在孩子的事情上走得太快,在孩子面前不同调。 「为什么?你不是跟我们在一起了吗?」杰登拿起床铺上校服外套,不解地看着他。 「你想住英国吗?」戴文蹲下看着儿子的眼睛。孩子念的私立学校标榜全球有分校,在英美不同教育体系适应上没大问题。 「英国?我不知道。」杰登摇摇头。 「先去学校吧,要迟到了。」戴文牵起杰登的手。 父子俩在经过客厅时,停在餐桌旁,戴文向正在收杯盘的女人伸出手。 「钥匙。」 「不要。」香緹闪过要捉住她细腰的手臂,故意扭动屁股走到洗碗机旁。 杰登摇摇头,拉着父亲走出家门,等一下害他上学迟到! 「爸爸。」杰登在电梯里望着父亲。 「嗯?」戴文还在想着要怎么要胁香緹,搬过来她家住。 「你看到我昨天是用密码开门?」 「对。」戴文点头,他记得密码。 「所以你为什么跟妈妈讨钥匙。」 戴文不语笑着拉着儿子出电梯,小孩哪懂他真正向香緹讨的是在这个家的居住权。他心里想着不知道香緹是否听到他问儿子要不要去英国住的问题? 当他由那时红遍欧洲的英国男性模特儿选拔实境秀赢得首奖拿到合约返回英国,香緹早就离开两人住的地方,他工作之馀找遍罗马和巴黎,得到的答案都是她去了美国。后来他曾找私家侦探调查,但那时香緹可能隐姓埋名让对她瞭解不多的他总是无法提供更多资料,每次查出香緹在美国可能地点,他就会去趁到当地邻近地区工作时去看看,多年下来,美国50州他去过一半。 「再见。」杰登下车,关上车门后挥手朝父亲道别,看得出他很开心。满脸笑容,像兔子般一跳一跳的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他。 「下午见。」戴文从降下的副驾驶座车窗对儿子挥挥手随性地笑着。 他看着孩子背影走到校门,跟在门口等候的老师及差不多时间到校的同学走入学校建筑。后方喇叭声才让他回过神来开动车子往下褟旅馆前去,他心里开始感觉到当父亲的牵掛和不捨。 他想先让杰登回到英国祖父母那里,然后再说服香緹回到英国。医生说他父亲虽然还能自由行动但只剩几年能活,要是此时知道有个未曾某面的孙子,还跟他见面生活一阵子,对父亲人生最后几年时光是最好回忆。 戴文按下手机电话簿里某个电话,蓝牙耳机里响起几声『嘟、嘟、嘟』。 「妈。」一通话戴文等不及对方回应。 「戴文?你知道现在英国几点吗?」戴文母亲被吵醒,呵欠连连,边说边遮住嘴打呵欠。 「我有事跟你和爸说。对,我找到香緹了。事情是这样的……。」戴文解释起来。 待戴文走进旅馆套房,助理已经在客厅等候他开始工作。 「老闆。」男助理在桌上放下一些公事夹,打开要让戴文阅读并签名。用摇控器打开客厅大型平面电视,转到新闻频道。因为公司有部门是专替明星和政商名人处理公关事务,戴文随时都得在发生的当下掌握突发事件和事件后续发展,新闻成了探知外界反应的最佳管道。 「我明天起不再住旅馆,先将我的行李放到车上,中午前帮我退房。在纽约的工作只剩下一些杂志和服装目录及广告拍摄,你之后直接到工作地点跟我碰面。」戴文落坐在桌子后方,放下车钥,拿起桌上钢笔,边看边说。 「是。」 男助理窃笑但没多问,知道老闆可能要去跟小孩的妈住,拿起桌上车钥,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外。老闆又要多一则八卦嘍。 戴文昨天已把行李打包好,但是不想突然带行李上门找香緹,怕她情绪化反应激烈吓到儿子,现在他知道她还要他,戴文当然二话不说要跟自己的女人和小孩住在一起。 『现在插播新闻快报。纽约市地标帝国大厦外在上班尖峰时间惊传枪击案!一名枪手在帝国大厦附近人行道以手枪疯狂扫射,警方赶到现场即刻击毙嫌犯,另一人中弹身亡,至少八人受伤。目前嫌犯行兇动机不明……。』电视里主播以又急又快的声音播报着。 戴文拿起电话,香緹家里没人,打到她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女助理却在电话那头焦急回说她早上有说要到工作室却还没到。他转拨手机,响了许多声她也没接,他没等手机通话转到音信箱就切断手机通讯就往外衝去。他知道香緹工作室在那附近。 在枪击案事发地点帝国大厦四周的若干街区还在警方封锁採证中,暂停车辆通行,造成交通已经很糟的纽约市早上通勤尖峰时间交通阻塞。 「该死。」戴文忍不住用手握拳用力搥打方向盘一下,他无法前进,已经动弹不得很久。 他跟许多人一样开啟车门,下车探看前方塞车情形,突地看到在前方十字路口有个熟悉人影在围起的封锁线旁,跟一堆等着进入封锁区附近上班的人潮茫然站在那里。 「香緹?香緹!」戴文拋下出车子衝到路口。只见一个哭的稀哩哗啦的女人,他拉住她,握住她的肩,抬起她下巴看进她双眼。 「戴文…...。」她脸上的妆都花掉。 「你有没有怎么样?」戴文急着翻看她的身体,将她转来转去。还好没事,他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泪水。 香緹摇摇头,哭得更兇了,不知道是感冒没好不舒服又被转来转去,还是被吓到。 戴文连忙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香緹眼泪鼻涕将他整个衬衫胸前弄得黏乎乎的。看到车龙开始动了起来,他拉着香緹小心穿越车群帮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扶她上车。 「对,我接到她了。她今天不去工作。」戴文丢给她车上的盒装面纸,开动车子,拨电话到她工作室。 「我今天跟范德比尔特服装公司的女总裁有约,请助理帮我换时间。」香緹在一旁哽咽说着。 香緹口中的范德比尔特夫人正是戴文公司公关部门的客户之一。戴文原本看着前方还在塞车的道路,转头看她一眼,脸上还掛着泪,眼眶和鼻子还是红通通的呢。这女人果然事业心很强,难怪可以带着孩子工作到今天在服装设计界展露头角。他立刻跟电话那头的人复诵香緹说的,然后切断通话,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香緹不惊讶他知道她公司电话,就像他找到她家,杂志都透露许多资讯了,有心人只要花钱请私家侦探就可以得知更多消息。但是她在路上,他根本无从得知。 在夏季尖峰时刻,这起发生在纽约最繁忙地区的案件震惊游客与通勤人士。整个纽约市似乎步调变慢,车子只能龟速前进。 「你又怎么会在这?司机呢?」戴文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再相遇后老天爷开始祝福他们,让他顺利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司机送我到路口,我有点累就顺便要去买杯咖啡提神再走回公司。」香緹疲累地闭上眼,还不是昨夜…...都是他害她睡眠不足。 车子总算开始顺利在路上前进,戴文扭开收音机,什么都没再说。可能是突然放松或是轻音乐的关係,香緹不久就沉沉睡去。 戴文将车开进香緹公寓大楼停车场停好,不忍心叫醒她,静静看着她的脸。 许久,香緹发现车子不动了,四周似乎也变暗,车子好像已经在室内停下,这才缓缓睁开眼。一睁开眼,转头看见戴文充满感情地看着她,她看看外面,是她公寓室内停车场没错。 戴文按扭将驾驶座往后退,放下椅背,将她拉到他身上跨坐。 「戴文?」情绪已较稳定的香緹疑惑看着他,不是到家了,他要睡车上? 戴文开始吻她,舌头入侵她的唇内,手伸进她黑色西服布料製成的洋装裙摆内,拉扯着她蕾丝小裤,这件底裤的t字形状分明包不住她的翘臀!他以后绝不准她穿这样出门。 他松开皮带拉开拉鍊,一手还扶着她的臀。 「啊。」香緹感觉到异物进入她身体,而黑色蕾丝丁字裤还穿在她身上。 「求我。」戴文亲她的脸颊,双手放在她腰上,控制着深入程度。 「你…。」香緹感觉他吸吻着她颈项。 「说。」戴文隔着布料啃咬着她胸前顶端,随后一手伸到她背后拉开洋装拉鍊,并轻易解开她黑色蕾丝胸罩,他轮流吻上两个尖端,看着它们在冷空气中挺立起来。 「啊…啊…求你。」香緹在他吸吻其中一个坚挺翘起的顶端时,忍不住拉住他头发,要求更多。 戴文低吼一声,手扶着她腰往下移动,整个进入她花心深处。 香緹往后仰,身体微微颤抖。戴文来回吸着她的坚挺,不时拉着她的腰上下起伏,感觉着她的紧窒。 「哦、哦。」香緹感受着每一次进入。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趴在他身上喘气。戴文满足的闭上眼。 香緹衣衫不整伏在他身上,车内空间很小,她大腿依然大刺刺开开地跨在他身上。 「你怎么当下没打到办公室?或打给我。」戴文抱着她,还没完全从早上惊恐担心失去她的状态恢復过来。他差点又失去她了。 「我忘了带手机。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香緹脸贴在他胸前衣料上,轻声回答,他的大掌在她背后来回熨烫着。 「嘘,别说话。」戴文看到车里当做汽车导航和各种功能的萤幕显示有来电,只要可以他都会接电话,因为怕漏接父亲突然病危的通知。 「爸?」戴文找不到蓝芽耳机,按了触控萤幕接电话。 「你何时要带孙儿回来?」戴文父亲声音在车里响起。 「再一阵子。我现在有点忙。有空再打给你。」糟糕,他还没空跟香緹好好说这件事。 「好、好。有空快回来。」戴文父亲知道儿子工作忙碌,连忙切断通话。 「为什么?你要带走杰登?不。我绝不允许。」香緹从他身上起来,又开始伤心掉眼泪,她连忙把衣服背后拉鍊拉上,随便整理一下头发,抹抹脸,就开门下车往公寓入口方向跑。 「不是带走,是让他去英国见我父母。」戴文连忙穿好裤子追上来,拉住她又细又瘦的手臂。因为美国法令的关係,如果香緹不同意他带孩子到英国,戴文就算请律师也拿她没辙。 「香緹、香緹。范德比尔特夫人来了。」香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大白天工作时间做起春梦,想得还是十年前的前尘旧事。 「夫人。」香緹起身迎接,要不是有范德比尔特夫人提携让她从服装打版师做起,有份收入养育孩子,还介绍创投基金协助她创立品牌,她不会有今天自立门户的成果。 「我之后要退休将公司交给媳妇,她刚巧也是台湾来的,希望你们好好合作。」范德比尔特夫人在双人沙发落座,接下香緹助理递给她的外带杯咖啡边说。 「我想专心做设计和订製服,品牌行销和副牌大量製造上架及异业合作的部份,由夫人这里处理。」香緹也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哦?我听说孩子的爸找来了?跟这有关?」香緹如果决定要回欧洲她并不介意,服装生意到哪都可以做的,况且香緹设计衣服透过现代科技也不一定要长住美国。 「不是的……。」年纪可以当她母亲的夫人瞭然眼光让她窘迫地脸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对了,我媳妇最近已经回到纽约。我们去外面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形吧。如果是要将副牌分开,我们要调一些人出来到范德比尔特。」范德比尔特夫人拿着咖啡起身走出香緹小小的办公室。这些孩子们,如果没人推一把,岂不是要跟她一样等到年纪大,才找回当初的悸动。 香緹在整个架子掛满服饰后方溜进戴文所在的摄影棚,推衣架的人停在摄影师后方。她看到他正和年轻貌美的金发美女站在架高以便能让窗外风景入镜的床上拍照,摆出一个个亲密的动作。范德比尔特夫人告诉她戴文今天拍shantiqing尚未问世但即将上市副牌ashanti亚香緹的目录。戴文应该不知道这是她的设计。 「香緹?你来了怎么不叫我?」戴文发现躲在活动衣架后的女人。两人约好要去接小孩。 「我……。」香緹也搞不清自己是来看衣服拍摄……还是来看他。 「休息一下。」摄影师识相地走开。 「你在旁边吃点东西,我剩几套衣服拍好就可以去接杰登。」戴文拉着她的手走到放满餐点的休息区,塞了个盘子到她手中,就走回女模身旁。 「你看戴文是不是跟凡妮莎很登对?」腰上系着化妆工具腰包的女化妆师倒了杯咖啡拿在手上。 香緹一听连忙转身背对说话的人,怕被认出来。 「是啊,他们不是约会中?但戴文听说有小孩了,不知道他跟那服装设计师八卦是真的假的。他不是跟那个名歌星才分手吗?」腰上袋子放着发夹和梳子的发型师拿起盘子装甜点。 香緹放下盘子,转身看到戴文和怀中的女模边说笑边拍照。她心情鬱闷地快速离去,看来戴文只想要孩子不要她。戴文专心工作着,等到工作告一段落发现她没等他才急忙开车去接小孩。 「什么?你把妈咪弄丢了?」刚下课的杰登睁着大眼看着驾驶座上的父亲,昨天爸爸搬到家里才把她弄哭,被罚睡沙发,今天就把她弄丢了? 「你知道她会去哪吗?」戴文无奈的问。 「工作室。」杰登知道母亲根本无处可去。 「我的助理会在家里陪你写功课,想吃东西找司机去买,我去找你妈妈。」戴文转动方向盘送小孩回家。 「好。」杰登搞不懂大人的事。 「对了,英国的爷爷奶奶想见你。」 「我有爷爷奶奶?」杰登从没听母亲说过父亲以外的人,像是外公、外婆或是叔叔阿姨之类从来没听母亲说过。 「你想见他们吗?」戴文转头看了儿子一下。 「嗯,想。」杰登常听同学提到爷爷奶奶如何对他们好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爷爷奶奶,然后告诉同学他也有祖父母。 「那我们现在打电话给他们如何?」戴文不知道儿子这么好说话。那他只剩下倔强的香緹要说服。 香緹果真在工作室,他在对街停车,看见二楼有个人影晃动,观察几分鐘后,他开门下车越过马路,拿着儿子给他的卡片刷开道铁门,里面只有个楼梯通往二楼。 上了楼梯,他在雾玻璃门前按下密码,推门进入早就下班没人的工作室,越过办公桌间和衣服製作空间,大步走到最后面唯一围起来的办公室。 香緹察觉有人进来,赶紧躲进办公桌下。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紧抓住包包更往里面躲。戴文停下脚步打开门,里面没人,但他听到办公桌下有高跟鞋小声扣扣地上两下。他走进办公桌后,发现缩成一团的人。 「啊!啊!啊!」香緹因为被拉出来而闭着眼尖叫。 「香緹,是我、是我!」戴文转过香緹身体。 「你?、你……。」香緹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下午怎么突然跑走,又没去学校等孩子?」戴文急着知道她发生什么事。 香緹泪落下得更多更快,那天被枪击案吓到,害她从那天起自己一个人连走在大街上都怕怕的。反正他要孩子,铁定会去接小孩,有没有她都没差。?戴文叹口气,将她抱入怀里。没想到,香緹推拒他,推开他后站得远远的,拿起包包准备离去。 戴文拉住她,「说!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要跟那女模约会?我没事、没事,你可以走了。」香緹倔强脸上,还留着未乾泪痕,眼看泪水又在红红的眼眶打转,小巧鼻头上红红地,她甩开他的手。 「你在胡说些什么?」戴文高大超过六尺之躯逼近她。 「下午那个女模啊。」香緹被逼到墙边。 「她才16岁,未成年。我们如果早几年相遇,孩子可能是这个年纪。」戴文无奈苦笑,直接吻上她的唇:「你这笨蛋。」 当他结束这个吻,香緹愣愣地站在原地,抚上自己的唇,他的吻,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种魔力让她无法逃开。 戴文将她的包包从她手中拨到地上,拉开她身上外套也丢到地上,双手透过她身上丝质衬衫传达热量到她背部,让她紧贴在他身上。她的脸颊贴在他胸膛,她不禁闭上眼,心里觉得好累,这几年来自己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忙着事业,她几乎没停过,有时候对孩子也很情绪化。是否…...是否让戴文带走孩子,他和孩子都会比较快乐? 戴文见她没反应,捡起她的袋子打横抱起她。「你累了,我们回家。」 香緹还想挣扎说些什么,戴文叹气的举动马上让她安静下来。 「我的助理帮忙照顾杰登,回去后我做晚餐。」戴文对怀里闷不坑声的香緹解释,他不想让她觉得要夺走小孩。 「嗯。」香緹爱答不答的,任他将她塞进车里。 Chapter3 当杰登上床后,戴文锁好门窗,关上所有的灯,来到主卧室探看香緹,她感冒还没完全好的样子,在孩子面前强顏欢笑,晚餐后就躲进房里。 香緹缩在床边,看着窗外面的夜景发呆,连他进来都没发现。戴文关上门,走到她身旁拉起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紧抱在怀里。 「你在做什么。」香緹无力地问。 「抱你。」戴文闭上眼,感觉她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放开。」香緹轻轻推推他希望他自动让开。 「不要。」戴文断然拒绝。 「那这里让你睡,我去睡沙发。」香緹挣脱开他的怀抱,抓起床上枕头和毯子。 戴文抢走香緹手上东西丢在床上,由后面抱住她。 「戴文。」香緹语气无奈。 「你累了,去泡个澡。」戴文拉她到浴室里,开啟水龙头。香緹从以前最喜欢在热水里舒压,他注意到浴室似乎是她很重视的地方,有个大型按摩浴缸,柜子里放满女性喜欢用的沐浴用品。 「你有女朋友,不要这样。」香緹身体往后靠在盥洗檯上,单手按着额头。 「没有,上个女朋友已经分手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戴文这才知道香緹是忌妒下午才会匆匆离开摄影棚,这么说来,当年她也是因为忌妒将跟他一起工作的女模才离去的吗? 「随你怎么说。但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请你保持距离。」香緹闭上眼双手按着太阳穴,语调疲惫地说。 戴文才不管她,拦腰抱起惊讶地睁开眼的她,将她放在盥洗檯上,让她眼睛可以直视他。 「看着我。」戴文执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香緹故意闭上眼。 戴文微笑,她来个眼不见为净吗?那他就不必客气开始品尝她的甜美。他将脸凑近她,学她闭上眼,唇贴上她。香緹感觉到他的唇瓣,睁大眼瞪着他,他用手扶着她下顎,将她的头固定不得动弹。 「闭上眼。」戴文好不容易松开她,只吐出叁个字就又以唇密密封住她欲抗议的嘴。 戴文开始用手在她身上游走,唇也开始游走在她颈项和胸前露出睡衣外的肌肤。 「嗯。」香緹不自觉双手攀上他肩头,轻轻发出叹息。 他一听突然放开她,转身关上浴缸水龙头,又转回来拉开她衣服,抱起她放到热水里,用放在一旁现在时兴的有机丝瓜晒乾作成的环保海棉帮她刷背。 不知道是热水的作用还是太累,香緹昏沉沉地,戴文任她半躺靠在浴缸边,脱去自己身上衣物溜进浴缸里,将她放在身前按摩她的肩膀和手臂。 「香緹。」戴文在她耳边唤她。 「嗯?」香緹缓缓打开眼睛。 「你是不是介意我跟别的女人在工作的时候太接近?」 「哪…那有。」香緹不想承认自己小家子气。 「那就是介意了。」戴文不等她回答,就用腿架住她双脚,修长手指探进她被强迫打开的腿间,找到两片柔软花瓣揉着,接着是花核和花蜜出口。 香緹手自然地往后攀上他颈项,身体也往后贴着他。戴文另一手握住她胸前细柔的小山丘。 「不要…这样是不对的。」香緹突然清醒一些,但无力挣脱。头靠着他肩头。 戴文吻她的肩,手指缓缓前后动起来。 「哦。」香緹身体反应跟她意志完全相反。 「我知道你要我。」戴文轻啃她的耳朵,加重在她胸前的力量。 「噢、噢。」香緹光滑的背更向他胸前贴紧。 「不要抗拒。」戴文抽手双臂紧箍她的腰身。 戴文让她转身趴在池边,双手掛在大浴缸旁,单手微微抬起她俏臀,他则用身体覆住她背部,一手扶着他的巨大顶进花瓣里直入花蜜源头。 「啊!」香緹抬起头,感觉到他的进入。 戴文窄臀轻轻开始律动,香緹细白臀部不自觉跟着上下摆动,更加翘起接近戴文。 「噢、哦,噢、哦。」在热水放松下,香緹无法克制地发出呼喊。 「我的香緹,你是我的。」戴文在她耳边宣誓。 『叮!叮!叮!』 戴文听见小小声响,没有吵醒熟睡的香緹,小心将她移出他臂弯,放进床上柔软枕头里。他这才注意到床头上有酒瓶和酒杯,难怪香緹昨晚有点不同,突然要他又突然想拒绝他,还跑到办公室大哭。 他起身找寻铃声来源,拿起浴室里丢在地上的裤子,在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亮着简讯:『父亲命危,速回。』 戴文看看手表,决定先请助理处理纽约到伦敦的机票再跟香緹谈带孩子到英国看祖父几天。 「嗯。」香緹被开门声吵醒,在床上伸懒腰。 「早。」戴文捡起衣物,将手机放入裤袋,边走出浴室。 「几点了?」香緹扶着头坐起身。好重,她感觉到头重脚轻站不起来,自责昨天不该喝酒的。 「快到上班时间。」戴文在她身旁坐下,她那边的床垫因为她较轻,轻轻弹了起来。 「嗯。」香緹勉强起身,她得去上班。 「香緹,我想带杰登到英国几天。」戴文准备要花点时间说服她。 香緹还来不及说话反驳,就震惊于戴文接下来的话。 「医院发出我父亲的病危通知。」 香緹愣住,重重往床上坐下,她该怎么做?他才出现就要带走她的孩子,她的心头肉? 「你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爸爸生重病?」香緹在车上问着。 「本来想稍后再告诉你,没料到本来稳定的病情在我到美国出差这个月突然急转直下变坏。」戴文看着前方道路。 「杰登如果想去,你就带他去吧。」香緹突然想落泪。 「真的?」戴文忙着看后照镜,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寻常。 「真的。」香緹看向窗外,忍住眼泪和哽咽,强迫自己用正常声音发声,喉咙肌肉绷紧。 「我很快会带他回来,我保证。」戴文在香緹工作室楼下停车。 「嗯。」香緹简单回答后开门下车,连头也没回。 戴文急着跟助理会合,准备将美国工作告一个段落或没完成的延后,还有助理处理机票的进度,然后回到香緹公寓打包,最后和小孩准备出发。 着急的戴文没有多停留将车子开走,香緹在门里蹲下捂着嘴痛哭。她一心认为没有发现她的挣扎心情的戴文只是找藉口,孩子带走就不会再回来。因为她已经迟到,没有人发现她独自哭泣着。许久她才擦乾眼泪往楼上走去。 「你怎么了?」助理看着一大早就戴着大太阳眼镜的香緹。 「没事。让我静一静。」香緹自顾自走进小办公室。 香緹坐在办公桌旁发愣,等她接到戴文电话回过神,已经是下午时分,她匆匆往外走,想赶回家帮杰登打包行李。情绪化的她竟然浪费一天工作时间。 「香緹?」戴文从学校接杰登返家后,发现她今天又提早回家。这女人怎么会突然不重视工作,「你身体不舒服吗?」戴文摸摸她额头。 「我和你们去机场。」香緹强打起精神,拉下他的手。 「我们很快会回来。」纽约甘迺迪国际机场里戴文抱了一下双手环胸的香緹。 「妈妈,你不跟我们去吗?」杰登背着小背包看着母亲。 「我还有工作要做。」香緹勉强笑笑,摸摸他的头。 「不要乱想。」戴文看她的表情,忍不住紧紧拥抱她,直到登机广播催促他离去,他飞快地在她唇上一吻,拉着用手挡住眼睛的儿子离去。 两人在通关前朝香緹挥手,香緹也挥挥手,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两人身影,她的泪模糊视线。她边哭边走到机场门外坐上车,中年司机摇摇头开动车子,不懂年轻的女老闆为何不一起前往英国。 「这是奶奶。」英国伦敦希斯洛机场前戴文将袋子交给司机,帮躲在他身后的杰登介绍着。 「奶奶。」杰登看着戴文的母亲。 「杰登。」戴文的母亲蹲下拥抱孙子,激动得快流下泪来。 可能是血缘吧,不一会原本有点害羞的杰登竟然在车上靠着奶奶身旁熟睡。 「媳妇呢?」戴文的母亲对座位对面的戴文发问。 「我还没说服她回到我身旁。」戴文因为搭机和时差的关係满脸疲惫。 车子直接到达医院。 「爸!?」戴文看着坐在病床上看书的父亲,病危?看起来容光焕发,怎么看都不像垂死的人。 「爷爷。」杰登放开奶奶的手,和父亲走到病床旁。 「回来就好。」戴文父亲伸手摸摸杰登的头,「媳妇呢?」戴文父亲转向戴文。 戴文一脸尷尬,怎么两老都问这种问题。 「还没搞定。」戴文母亲在沙发上坐下凉凉地说,她还记得那东方娃娃个性挺固执的,当年可能因为气儿子,一声不响就溜走了。她还没见过谁能让她儿子找得团团转又死不肯放弃的。 「杰登,告诉爷爷你在美国的生活,还有妈妈好不好啊。」戴文父亲让杰登坐上床,慈祥的问他。 「戴文,去帮我看看办公室有什么要做的。」戴文父亲抬头赶儿子。 戴文满脸无奈往外走,有了孙子不要儿子吗? 「香緹、香緹……。」戴文从床上惊醒,梦见和杰登返回美国后到处找不到她,慌乱的感觉却真实地令他不安。黑暗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英国伦敦雀儿喜区的家里。杰登睡在他隔壁的客房,母亲则在医院陪父亲过夜。 他拿起手机拨电话,香緹没接,他失望地放下电话,躺回床上拉好被子。他似乎一闭眼就可以感觉到香緹身上的香味和体温。他脑中不禁想起医生稍早跟他的对话。 「换肝?」戴文在医院诊疗室跟父亲的主治医生讨论父亲病情,他几乎都要以为看上去正常原本病情控制得宜的父亲是装重病提早逼他带孩子回来了。 「对。」医生点头。 「那有什么问题。我捐。」戴文没有兄弟姐妹,杰登又还小,至于母亲…...除非他不能捐而母亲又刚好吻合捐赠条件的话。 「如果血液比对成功当然可以,有血缘关係配对率很高,但是…...。」医生停了停,迟疑地看着他。 「但是什么?」戴文着急的追问。 「开刀后腹部会出现大型一字或y字浮起伤痕,是否会影响你往后工作?」医生知道眼前这个黑发蓝眼的高大男子有英国第一男模之称,他总是出现在报章杂志广告,在英国算是名人。 「这个么…...。」戴文手放在下巴,沉吟许久。 戴文摇摇头,拉着枕头,换个姿势侧躺在床上,强壮的手臂放在枕头下,另一隻手臂放在另一颗柔软枕头上,他的头则枕在手臂上,他完全后悔没有强迫香緹同行。是否他该要求香緹现在过来,不…...不可行,她会以工作拒绝。或是他将孩子留在英国,衝回美国把固执的她带回来,然后从此不让她回美国。设计服装到哪都可做,香緹工作室和品牌的幕后金主范德比尔特夫人答应就行。想到这样,他总算可以闭眼安心地睡下。 几天来戴文先带孩子到就读学校的伦敦分校,中午用餐时间就离开办公室接孩子到医院陪父亲到下午。他每天打电话给香緹但都没人接手机,她的工作室人员不管谁机接到电话总是说她在忙。增加父亲的工作让他工作量超标,为了快抽出时间到美国,他没有心思多想。 「戴文,香緹不见了。」范德比尔特夫人在电话那头冷静的宣佈。 「你说什么?不见了?」戴文惊讶地由皮製椅子上起身。他在父亲的办公室,他父亲有个贩卖日用品、小家具和礼品的公司,原本由目录贩卖起家,在英国颇有名气,近年来除了收购几家英国连锁超市外,也开始在网路贩卖商品。 「她的工作室可以独立运作没问题。但是我想你该知道她留书出走。」 「上面说她去了哪?」戴文似乎又回到10年前找不到她的恐惧感。 「没说。没有任何隻字片语,只说要我代管公司,定期匯款到她帐户。」夫人起身看着窗外。爱,会让人盲目,也会让人疯狂,失去判断能力。任谁都看得出戴文对香緹是爱情啊。 「少老闆!少老闆!」抱着一堆文件的秘书刚走进门就看着少东将手机和老闆的车钥匙塞进西装外套,奔出办公室。在电梯前,戴文等不及地按了几次电梯下楼按钮,电梯门一开就急着衝进去,也猛按一楼按钮。 戴文在办公楼车库里,开走父亲的车子,边倒车边用车里蓝牙通话系统拨打手机到航空公司要机位立刻回美国。然后在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他想起什么似地,又拨电话给母亲。 「戴文?你要去哪?」戴文母亲已经由戴文父亲秘书那里,说他匆匆离开办公室不知要去哪。 「妈,我有事要回美国,杰登你先帮我照顾。麻烦让他听电话。」戴文只想快去快回,也不想让孩子知道母亲离家出走。 「爸爸。」杰登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出现。 「杰登,听爸爸说。爸爸到美国找妈妈来,你和爷爷奶奶在这。每天还是要先去上学再去医院看爷爷。」戴文轻声哄着。 「嗯。好。」杰登边说边点点头。戴文的母亲摸摸他的头。 「让奶奶听电话。」戴文在高速公路上又超过几台车子,夕阳慢慢西下,他得赶上夜航班机,不然就得等明天才能出发。他不知道香緹是否会做傻事,不禁怨恨起因安全问题被取消的法国航空超音速客机,要是还有的话,他只消一半的时间就可以由伦敦飞到纽约。 「戴文。」母亲的声音传来。 「妈,这几天先麻烦你和爸。」戴文小心地加快车子行进速度。 「不要这么说。」戴文的母亲不知道儿子怎么突然客气起来,是总算知道父母不好当了吗? 「我会快去快回。」戴文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香緹。他连她去了哪或是去哪找他都还不知道。 「好,路上小心。」戴文母亲说完掛掉电话。「杰登,我们去找爷爷吃晚餐。你今天想吃什么?」她牵起孙子的手,香緹把孩子教得聪明有礼,她希望儿子能再度赢得香緹的心,也让他自己的心有所依靠。 「嗯,义大利麵,可以吗?」杰登看着奶奶笑着点点头。 在飞机上,戴文想着医生说关于捐肝的事,还有香緹失踪,令他辗转难眠。 离开英国伦敦十多个小时之后,飞机总算在美国纽约落地,没有任何行李的戴文心急地在机场外拦了计程车直接往香緹公寓去。 公寓里哪有任何人影,里面整整齐齐,跟他离开时差不多。他走进主卧室里的更衣室,大部份东西都还在,但原本有个银色行李箱已经不在里面。看来不是抢劫也不是绑架。他注意到香緹习惯睡的那边,床头柜上有几本意大利旅游书。 「你跑去罗马了吗?」戴文翻开一本意大利旅游书边喃喃自语。上面有些註记,大部份都在介绍罗马的部份,可见她有可能到了义大利。他拿起另一本,也是差不多。 戴文注意到某本旅游书里有个罗马市区喷泉附近旅馆被圈起来,他们以前住过的那家高级旅馆!戴文拿起电话拨给助理,要他去确认香緹是否搭上往义大利的班机和可能去处。 「是吗?好,如果我太太有到贵饭店,请儘快通知我,谢谢。」戴文说完掛掉电话,靠在沙发椅背思考。当年香緹住的义大利民宿说她没去,酒店也说没有任何预约和登记住房记录。 「会去哪里了呢?」戴文看着整洁的客厅,没有任何线索。 手机响起,是他的助理。 「有线索了嘛?」戴文拿起放在沙发桌上的手机急着问。「所以她的确搭计程车到机场。嗯,她搭上哪班飞机?」戴文用肩夹着电话,手拿起纸笔。「英国航空?嗯,到哪?伦敦!?有任何饭店订房记录?没有…...好,我知道了,谢谢。」那他岂不是刚好跟她在英国机场擦肩而过!? 「妈?」戴文拨电话给英国的母亲。「香緹有找上你们吗?」竟然没有,那她到英国做什么。「学校也没有?嗯,好,我知道。我打算处理几件事,今天就会回英国。对,你先不要跟杰登说这件事。」戴文看看手表,他离去前要见范德比尔特夫人,他答应要协助处理香緹工作室和品牌,他的助理已经进驻工作室。 范德比尔特夫人要跟她前夫弗克斯家的老爷再婚了,也要求戴文公司为他们处理对外发言和公关。戴文站在纽约机场里,想这着这件事,不禁好奇起,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戴文下飞机后在伦敦希斯洛停车场找到他放在那的车子。香緹害他丢下工作跑来跑去,找到她后他不打她屁股一顿才怪! 「是,阿姨。」是戴文家在英国乡间的别墅管家。「什么?我这就赶过去。」 「她在哪?」戴文下车还来不及进门,就急忙问着迎上前的管家。 「在市区医院。」 「我在河边散步,见到一名女子在河面上漂浮,我还紧张地大喊『你还好吗?』但不见她有任何回应,可能已经昏倒失去意识。当时河水非常湍急,还好我孙子养的狗在场,否则香緹很可能马上就要被淹没了。」 戴文记得香緹以前夏天最喜欢到海边游泳,泳技不错,如果不是已经昏迷,以那条河的深度和宽度不太可能如此。 「狗狗受过寻回物品训练,我立刻下指令要牠将女子救回来,牠立刻跳进河里,并在别墅警卫的帮忙下,将她拖回岸边。我这才认出是香緹,她陷入昏迷,没有呼吸,我们做简单的急救,然后她终于开始有了呼吸,我们就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医。」 「阿姨,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找不到她。」戴文感谢对人和姓名记忆良好的管家。 「不要这么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也是你最宝贵的,不是吗。阿姨看着你长大,当然要帮你保护她。」女管家轻拍他肩膀。 「警方怎么说?」戴文想知道香緹为何来英国,如果有蛛丝马跡,他可以猜她的目地。如果要找杰登和他,香緹只消到伦敦,为何跑来乡间别墅。就算当年两人的租屋处早已租给别人,她也知道他父母住处和他父亲办公室,这两个地方都没搬走,一如英国街景总是很少改变,不似美国的大城,总是有新的开发和改变。 「证件或行李还是可疑车辆都找不到。证件和行李可能都被水冲走。因为有她以前的照片,你母亲在电话中跟警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所以等她醒来会问她话,然后结案。」管家和警卫已跟警方谈过,完成目击者的笔录。 「阿姨,你先回去吧。我会在这里陪她,麻烦你帮我送晚餐来。这几天要请你多跑几趟。」戴文看看手表,已经是傍晚时分。香緹没醒来,他也无法得知她为何在到英国不久就来到这里又掉到河中,只能暂且让私家侦探去帮他调查她何时入境到英国。 「好。」管家见医生这时也过来巡房就马上转身离开。 「对了,阿姨,请打电话通知我妈,就说我到了,稍晚会跟她联络。」戴文看着管家朝他点头微笑。 「医生,我是她的丈夫,她目前的状况是…...?」戴文转而询问医师。 「入院的时候头部有外伤出血。你看她脸上还有点肿涨和瘀青。现在脑部有点瘀血,过几天会散去。现在有时会迷迷糊糊醒来又睡去,过几天会比较可能完全清醒来,目前好好休息。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些许擦伤和割伤而已,清醒来就可以出院。」医生边说边签巡房记录,顺手翻翻病歷。说完拍拍他的肩就离开。 戴文看着病床上躺得好好的香緹,她就像是睡着般。医生也认为她不需住进加护病房或是换到更大的医院。他叹口气,双臂抱胸坐在椅子上闭眼,他整晚开车赶路,累得闭上眼就睡着。夜幕很快就低沉。 「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到?」杰登在餐桌上看着奶奶及医生许可下返家的爷爷。 戴文的父母互看一眼。 「应该过几天吧。我们打爸爸的手机,你就可以跟他说说话。」戴文的母亲安慰着孙儿。 「杰登,你功课都做完啦。等一下爷爷是教你下棋呢,还是要看卡通?」戴文的父亲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看卡通。」杰登朝爷爷笑着说。 晚餐后,戴文的母亲坐在餐桌,看着爷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背影,忍不住双手交握在下巴闭上眼祈祷一切没事,然后播电话给戴文。 「爸爸。」杰登兴奋地接过奶奶手上传来的电话。 「杰登,这几天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戴文的声音传来。 「有。」杰登边说还边点头,乖巧的模样让一旁的爷爷笑出声。 「这里的学校你喜欢吗?」 「喜欢。」 「爸爸妈妈最近在乡下比较忙,有空马上会回去看你。好不好?」 「嗯。」 「你每天可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戴文叮嚀着。 「妈妈呢?」 「她身体不舒服,晚点再叫她跟你说话,嗯?」戴文不得已的说着。 「噢,好。」杰登听上去很失望。 「嗯。」几天后香緹终于睁开眼,光线让她忍不住举起手挡着,原本一片糢糊眼前慢慢清楚起来,她放下手,眼睛焦距准确地落在眼前微笑的男人脸上。 「嗨!」戴文扶起香緹,让她从病床上坐起,「你坐在这等等,不要起来,我去请医生。」戴文按下床头的通知钮,然后走到病房外探看,一名护士匆匆走过来。 「病人怎么了吗?」护士急忙问他。 「她醒过来,请你去叫医生来看看。」戴文还没说完,护士匆忙跑开看到医生远远走来又马上跑回来,医生也急匆匆走进病房。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刚醒来的香緹总算坐在轮椅上被推回病房。 「她可以出院吗?」戴文从病房椅子上起身,接过护士推着的轮椅,他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管家也帮他送饭好几天。孩子也天天在电话那头吵着要到乡间来见母亲。 「你有任何地方不舒服吗?」医生转向香緹。 「没有。」香緹试着活动身体后回答。 「会不会畏光?」医生再问。 「不会。」香緹看看窗外,是个大晴天。 「可以出院,她不需要住在医院,一周后来回诊看看外伤就可以。你可以去帮她办出院和领药。」医生在病歷表上写着。 「但是医生。」香緹突然对医生发声。 「是的。」医生停下笔抬头看看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香緹说完让戴文张大眼看着她。 Chapter4 「医生,她要多久才会想起来?」戴文和医生走进医生办公室。护士正陪着香緹换下病服和整理出院行李,准备出院。 「有人快有人慢,也有人永远都想不起来。每个病人状况都不同。我只能跟你说这对她往后生理健康没有大影响,她的确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所有检查结果她都没问题,你也说她眼神动作行为跟往常一样,或许回到熟悉的环境和人事物,会对她比较有帮助。」 戴文在车里看着香緹,她没有害怕或是担心的样子。 「等一下呢,管家会在门口等我们,你不想的话,可以不必跟她说你不记得她。」戴文想私下再提醒管家。医生说应该要跟原来一样,不要因为她想起不起来过去的事而显出同情,病人会自责带给别人不方便。 「好。」香緹笑着看他,反正医生说他是她老公,她也没什么该担心的。老公不会害她吧。 「香緹。」女管家走到门口迎接两人。 「您好。」香緹已经从医生那知道她自己的名字叫秦香緹,身旁这个男人戴文.甘迪是她的先生。但她就知道这么多。 「晚餐准备好,你们快去用餐。」女管家招呼两人,转身领着两人到餐厅。 「阿姨,你可以回去了,您孙儿们还等着您用餐。」戴文跟在她身后。 「不急,我就住在后面嘛,你们先用餐我再回去。」 「阿姨,谢谢。」香緹学着戴文喊管家阿姨。 要是不说太多话,没人会知道香緹失忆。 「别客气,我很开心你总算回来了。」管家给她一个大拥抱。然后让两人坐到餐桌前。 她醒来的第一天总算结束,香緹洗完澡走出浴室站在床边迟疑着,她要跟不认识的男人睡同张床?但是他是她丈夫,应该以前都是这样的。分开睡会不会更怪。 「怎么啦?」戴文放下手中的汽车杂志问,他没戴眼镜,看起来更好看。 「没事。」香緹拉开床上棉被,拿起枕头靠在床头软软的绒布装饰上,床头柜有几本戴文准备的流行杂志。她小心翼翼把自己塞进床上,拿起书看。 她没有意识但是看在戴文眼中,她睡前会把枕头直立起来放在背后在床上看书的小习惯一点都没变,之前在纽约她的床头也放了书本杂志。 「这是…你…?」香緹才翻了没几页就拿着杂志,指着爱马仕的男士服装广告问戴文。通常大品牌广告都放在杂志较前头页数里。 「对。」戴文只看了一眼就回到他手中书上。 「你是模特儿?」 「兼差,当模特儿之前是汽车杂志编辑,现在是模特儿经纪和公关公司的老闆。」戴文还是随意回着。 「那我又是做什么维生?」 「服装设计。」戴文总算放下书看着她。 「那你当过我的模特儿吗?」香緹心想她好像真的记得怎么做衣服和设计。 「你说呢?」戴文记得他在美国最后一个摄影工作就是香緹旗下的品牌。 「我…。」香緹欲言又止,看着戴文鼓励眼神才说下去:「我可以吻你吗?」 戴文忍不住提醒自己她才醒来,只能一个吻,就一个。 隔天早上,香緹坐在沙发上看书,突然起身走到通往花园的落地窗旁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开始弹琴。 戴文听到琴声由书房走到客厅,她似乎记得很多东西,一首接一首的弹下去,但是却不记得自己是谁,或是他是谁。只凭医生的说法她就跟他回家了。她也一直没问孩子去哪,可能也不记得杰登。更别说她不记得怎么会到英国又来到乡间。 「妈。你们可以带杰登到乡间别墅来吗?对,香緹好多了。但是我要你知道,她有点失忆。嗯,医生要我们保持正常就好。对,先不要跟杰登说,我想看看香緹的反应。」戴文由书房落地窗走到室外,拿起手机拨给母亲。 然后再拨电话请人购买服装设计和製作会用到的东西儘快送来。 「嗯,要先做那个工作才好。」戴文走回室内看着桌上整叠的传真和电脑萤幕里被几百封信塞满的电子邮件。他考虑去作准备捐肝给父亲的排斥或相符测试,他自己公司和父亲公司的工作量,现在又要分担香緹公司,加上杰登,他也没空到处飞来飞去从事模特儿工作了。年轻的时候赚钱快又好玩,但现在他的年纪和拥有家庭也该是隐退时候。 中午戴文告诉管家不在家用餐,把香緹拉出门,开着车到小镇为于海边的市中心。乡下人少,会认出他的年轻人不多,可以自由自在当个普通人。 「来这里做什么?」香緹在车里好奇地东看西看,这男人喜欢车子,开好车还看一堆汽车杂志。男模很好赚吗? 「买一些你要用的东西和衣服。」戴文在香緹昨天出院时只请管家帮忙买几件衣服和简单日用品,因为香緹所有的东西都不见,完全都没有任何行李。 香緹自己的衣服由美国请人整理好寄来还需要些时间。 停好车,戴文绕过车子帮香緹开车门,扶她下车。 嗯,在美国,女人自己开门习惯了,欧洲男人绅士多了。等等,美国…...,这里是英国,每个人都说着英式英文。那她是从美国来的? 「先去吃饭,然后去买衣服,回家前去超市买些东西。」戴文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就算工作堆满桌,香緹还是排在第一顺位。 「为什么我没任何私人物品在家。」香緹开始感觉这里虽然有熟悉感但自己原本并不住这里。 「这里是渡假别墅,你发生意外时又遗失行李。」戴文没有说完全的实话。 香緹不疑有他点点头。两人在街上讨论后,走进一家印度料理餐厅。 稍后逛街时,香緹趁着戴文走到服饰店外接电话,偷偷买下一套性感内衣,戴文付帐时还不知道将有个刺激的夜晚。 戴文在超市结帐完,提着大包小包,看着香緹站在出口处珠宝店橱窗前,提醒自己要记得买婚戒。 「明天我们去马球俱乐部。」回到别墅,戴文跟儿子说完电话,在下午茶时间走到花园告诉香緹,管家摆好茶和甜点、叁明治及英式小圆饼就离开。在英国长大的戴文,对马球运动很熟悉。 「去骑马?」香緹不记得自己会马球。 「密秘,明天你就知道了。」他想带她去看他的爱驹,最重要的是让人整理房子里的某个房间,佈置成小小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给她一个惊喜。他则需要帮她心理准备几天好见孩子,他的父母周末会带学校休息的杰登过来,平常就住在伦敦,好让香緹慢慢接受,目前状况他得暂时帮她代管服装品牌好一阵子。他不奢求她想起来,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她现在静静听别人说什么再反应,也没那么情绪化。 夜晚到来,香緹见戴文还在书房工作,没事做的她就提早走进浴室,准备让性感内衣登场。 她洗得全身上下香喷喷地,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他就是不完成工作上来房间,香緹索性下床披上和内衣整套的丝质及膝袍子赤脚跑下楼。反正在这里工作的佣人、厨子和管家都下班回家了。 「戴文。」香緹靠在门框上。 「你还没睡?」戴文抬头看到她打开身上丝质袍子,里面是红黑混色的马甲型性感内衣和吊带丝袜。 香緹绕到办公桌后方坐在他腿上,帮他关上电脑,闔上文件,然后开始吻他。 「香緹,等等。」戴文握住她肩头。 「你不想要啊?老公?」香緹失望的看着他。 「你还得休养。」戴文听到那声老公,就知道这傢伙还没好。 「但是我想要你。」香緹低着头,垂着眼帘。 戴文犹豫几秒,手指抬起她下巴,热烈地吻起她,许久,他抱起怀中发出轻叹的女人,大步往二楼房间走去。他将香緹放下,让她在床上坐着,脱去她肩上短丝袍,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松开她大腿上吊带,缓缓拉直她的腿脱去黑色丝袜,慢慢拉下底裤和吊带,伸手将她上半身推倒在柔软大床上,打开她的长腿,将头埋进腿间,唇舌在花瓣上如蜜蜂般跳动着寻找着花心和花蜜。 「嗯、嗯、啊!」香緹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新奇感觉,手抓着床单。 戴文起身将她身体往床中央放好,接着脱去身上衣物,爬上床,拉开她玉腿,身子往前一挺。 「噢!」香緹身体兴奋地颤抖一下。 戴文轻咬她的耳朵,伏在她身上,吻遍她上半身,健壮翘臀不断前后运动着。 「哦…。」香緹感觉身体软软地,又热热地。 「呃、噢。」戴文低吼着,双手撑在她身旁怕他体重压坏她。 香緹手伸到他背上环抱他,戴文释放后趴在她身上。香緹满足地闭上眼。 吉普赛女郎打扮的洛丽泰似乎看到水晶球里出现一条河,旁边景物不似美国,河上飘着个女人,看上去是…...秦香緹,之前在夏威夷店里担任过面相师。 「我的妈啊,发生什么事。」洛丽泰睁大眼。香緹是个很少说自己私生活的人,两人分住美国最远两端,就算联络也很少问她会去哪出差。 「你吓到客人了。」担任翻译的次郎当场停止翻译,骂完洛丽泰就转头用日文告知来访的日本观光客这节算命到此结束,带领她们到柜台结帐,还送了几个小香精当赔礼。 当洛丽泰发现香緹或是杰登甚至东方水漾的手机都没人接,打去香緹公司也说她不在,公司由她老公代管,她才知道事情大条了。那要硬着头皮去问完全不认识的东方水漾离婚没成的老公梅森弗克斯,还是香緹孩子的爸,也就是香緹的『老公』,那帅气但看上去兇兇的男模戴文甘迪吗? 香緹拿着刷子在马球俱乐部的马厩刷着陪戴文完成今天马球练习赛的马,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知道怎么帮马洗澡理毛,可能以前做过吧。戴文在马上的英姿她怎么会忘记,她也搞不懂。 「乖乖的啊。」香緹缓缓梳着马毛,对马说着。 戴文站在马厩外忙着电话确认着家里布置好了没。他知道动物有疗癒人心的能力,所以带香緹来看他的马。隔天杰登和父母会到来,他希望香緹知道两人有小孩不会太震惊。 「香緹、香緹,我们回家。」戴文刚从淋浴室出来,显得神清气爽。 「啊,好。」香緹拉下马脖子,在马耳边说几句话才离开。 「你跟我的马咬什么耳朵?」戴文好笑地问。 「不告诉你。」香緹不理他往前走到车旁。 戴文将车开进两边平原绿草如茵的海边公路,这条路在高起连续的海岸悬崖上,夕阳西下时分非常的美丽。 香緹请管家帮她买菜,晚餐她要做菜,她等不及要回家了! 「奇怪,大家今天都提早下班了。」戴文不明所以,停好车看看房子前车子都开走了。 「是我请大家提早下班啦。我要亲自做菜给你吃。」香緹对他眨眼。 戴文高兴地下车帮香緹开门,搂着她走进房子。 「还有甜点你没吃。」晚餐后香緹把所有碗盘放到洗碗机里,拉着戴文上楼。 「甜点放在楼上?」戴文边上楼梯边好奇着。 「我有点累,等我洗完澡再吃。」香緹将他推倒在床上,笑着走进浴室。 戴文打开电视,想不出是哪种甜点这么神秘。 香緹走出浴室身上有叁个白色泡沫盖住私密部位,戴文在她走近才发现是鲜奶油。 「来吃吧。」香緹躺上床,双手高举,双腿交叠摆出撩人姿势。 戴文脑袋里的瞌睡虫全被赶跑。舌头绕圈圈地舔掉鲜奶油,先是左边,然后是右边,最后是下面。 「噢、噢。」香緹感觉湿润温热在她两座小山丘上漫延,原本圆滑的山顶尖尖小小地硬硬的凸起。 戴文舌尖总算越过奶油堆,来到花核。 「嗯、嗯。」香緹睁大眼感觉着奇特新鲜感官刺激。 戴文在床头面纸盒抽出几张面纸,故意轻轻挑逗地擦拭她刚刚还佈满奶油的敏感部位肌肤。 「好痒。」香緹大笑。戴文更故意地搔着她痒处。 戴文笑着将她拉近自己,用手磨擦着她身上的皮肤。香緹吻上他的唇,双手勾在他颈上。戴文呼吸急促起来,舌和她的一起跳舞。手握着她的臀往自己推挤着。香緹感觉到他那直挺挺的男性部位,手稍稍绕过自己臀下,引导那巨大,然后将自己的一隻脚绕到他腰上,臀轻轻往前推。同时两人享受着那长长的吻,才依依不捨地分开连在一起的四片唇瓣。 「啊。」香緹感觉那充满的满足感在自己体内扩散,爆成碎片。 「噢。香緹。你这个小妖精。」戴文剧烈地前后摇动臀部。然后退出,在香緹要出口抗议还不想停之前,他将她翻过身,让她背对他,并在她腹部顶着几个枕头,他叠上她高举的玉臀,缓缓推进她的女性甬道。 「嗯、哼。」香緹口中溢出轻叹,然后在戴文双手罩上小山丘又揉又捏时转换为连续不停的娇喘「哦、哦、噢。」、「哦、哦、噢。」,通道湿润。 戴文又拉出,将她平放在床上将她的脚踝紧靠着她的臀然后拉开她的腿间,大吼一声伏在她身上,穿透她。 「啊、啊。」香緹的臀配合他的律动,朝他上下摆动。 戴文轮流或吸吮或用手在山丘凸起顶端轻抚。他的吻慢慢往下走,来到她肚脐打着转,手紧握她放在床上高举过头的双手。突然,他挺直上半身,双手放在她肩上,身体完全贴合,上下动起来。 就在她快不能承受时,他将她翻到身上,扶着她的腰左右横着移动。 「哦。」香緹体内有着她不熟悉的新骚动。 他让她双手撑着床,膝跪在床上,双腿打开,他在她双腿间跪着,手托着她腹部然后半跪着推进她深处。 「噢!」香緹感觉自己快爆开了。 戴文将热流释放,稍稍待了一会才抽离,吻她额头后将她放在手臂中,拉过棉被盖上,两人在棉被里相拥而眠。 隔天戴文任香緹睡着,自己则确认要给香緹的小工作室完成装置,还有父母要带孩子来度周末的事。之后就到书房工作。 「你怎么不叫醒我。」香緹醒来才发现已近中午,她梳洗完下楼到书房,她知道戴文会在那。 「你又没事,多睡些。」戴文从桌子后方皮椅起身迎向她,给她一个大拥抱,戴文退开拉着她的手。「来。」 戴文推开书房里另一扇门,拉着她到里面:「以后你可以用这个地方当服装设计工作室。」 里面放着一些欧洲生產最好的布匹花样,绘图用电脑,打样和切割布料的用具,衣服製作过程会用上的男女身材模型。 她开心地跳起来抱着他亲吻,她总算有正事做了,不必间得发慌。 她放开他到处东摸摸西看看,她在缝纫机前坐下,她脑子里真的记得怎么做衣服!她真如戴文说的是服装设计师吧。 「对了,周末我爸妈会带我们的孩子从伦敦过来。」戴文拿出手机挑了张照片给她看:「这是我爸妈,他们很好,你可以放心,我跟他们解释过你的状况了。还有我们的儿子杰登。」他一一介绍着,边注意她的反应。 戴文不希望见面时太多惊奇,香緹当下反应或情续会让孩子或香緹自己无所适从,所以决定先跟她说。 「孩子?我们有孩子」她很震惊但掩饰的很好。那是否表示他们感情很好,所以生了个孩子?她发现自己手上没婚戒,但或许是失去记忆时不见了,大家也都一副『他是你老公』没错的态度,她就没多问。 「快十岁。」戴文看着她的表情。她真的不记得有个孩子。 「你不要跟他说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怕他会难过。」香緹抬头看着戴文。 「好。」戴文把她抱在怀里。现在变成是她不知道有个孩子了。 「多跟我说些孩子的事。」香緹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 「我们边走边说。」戴文想让香緹熟悉些散步路线,孩子来的时候她可以每天花点时间跟他一起走走,以后每天也可以出门散散心。 两人开心地边走边聊来到河边,香緹也大约知道孩子的状况。 香緹突然在两人经过桥边时放开戴文的手,跑到桥前皱着眉。 「怎么了?」戴文到她旁边问,也跟她一起看着桥下湍急河水。 「我好像来过这里,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香緹甩甩 头,她的头似乎有点痛。 「不要急着想起来,我们回去。」戴文看看手表,差不多午餐时间。他知道香緹可能在附近落水,但她不记得发生什么,反正就算知道又如何,一时之间也不需要找出答案,只要她在他身旁。 香緹突然一阵头晕,眼前天旋地转,戴文连忙扶着她。 「香緹!」 「我没事,回去吧。」香緹试着用轻松语气。她到底发生在这过什么事? 「你能走吗?」戴文看着她,有点紧张。 「嗯,可以。」香緹额头上出现大棵汗水,她勉强地对戴文扯出个笑。 香緹没有用餐就直接上楼回到房间休息。戴文拿了些食物上楼。 「如果很不舒服,要不要去趟医院?或请出诊医生来?」戴文放下食物,坐在床边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那就不是伤风感冒。 「不必,我只是觉得很累。」香緹没吃几次医生给的药,她孩子气地讨厌药那种苦涩口感,能不吃就不吃。 「那坐起身吃点东西?」戴文见她点头才安心地扶她坐起。「我餵你。」他将香緹想去拿碗的手挡下。拿起碗和汤匙,舀了一点点白色的米粥和蔬菜:「这是你以前煮给我吃的。」 戴文坐在床边,舀起一口粥吹凉才拿到香緹面前。 「以前煮过这个给你吃?真的吗,我做的有这么好吃?」香緹吞下一口粥,还满好吃的,她还以为会不中不西。 「比我做的更好吃。」戴文看着比以前好说话的香緹,她似乎变了个人,比初遇那时还要开朗放松。他几乎开始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来。 「这是你做的?」香緹还以为是管家阿姨做的。 「是。」戴文又舀一口吹吹凉放到她嘴边。 「戴文,多跟我说些我们的儿子的事。」香緹边吃边说。 「好,你想知道什么?」戴文心里松一大口气,她似乎不排斥知道自己有孩子。 「他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香緹希望不要因为失忆不认得任何人而吓到孩子。 还好戴文这阵子从父母和杰登自己那听来许多杰登的喜好,不然他真不知道要如何跟香緹解释根本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而且两人不久前见面才剑拔弩张。 戴文看香緹睡着才下楼继续工作,直到房子外头夜幕掩盖他都没有发现。 「少爷,晚餐准备好。」管家敲门进入书房。 「好,阿姨,你和大家都下班吧。」戴文看看时鐘,差不多是下班时间。 「晚安。」管家笑着离去,香緹回来后,戴文开朗不少。比起他模特儿事业当红时的笑容还多。 戴文随后放下笔,关上书房灯,往楼上房间走去。 「香緹,醒醒,吃晚饭。」戴文打开房间电灯,同时轻喊着。 香緹没有回答。 戴文走近床边才发现她似乎流满身汗。 「香緹、香緹,醒来。」戴文察觉她像是在发烧,连忙把她拉起来。 「嗯。」香緹觉得整个头都要爆炸。 「你发烧了。」戴文连忙抱她到浴室,准备帮她擦乾身体并换乾衣服。 「我头好痛。」香緹坐在浴缸边缘扶着头。 「来,先吃退烧药。」戴文打开西方家庭习惯放药物的镜子后方药柜,用洗手檯上的杯子扭开水龙头,装入可生喝的清洁英国自来水,递给香緹,「我去帮你拿衣服。你先用毛巾擦乾身体。」戴文走出浴室转进更衣室。 「香緹?」戴文回到浴室,看到香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从哪来。」香緹拿着毛巾靠在宽大洗手檯,愣愣地看着镜中。 「那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你是香緹,我的香緹。」戴文握住她双肩,强迫她看着他。 他紧抱她后立刻放开,二话不说急着帮香緹换下湿衣服,然后把她抱回床上。 「我好多了,我们下楼吃饭。」香緹拉拉他手臂,她看到床边闹鐘上显示的时间,她知道这时多半是吃饭时间,仅管她不想吃东西,但是她不希望戴文为了她饿肚子。如果她不去,戴文是不会放下生病的她下楼去的。 「好。」戴文帮她掀开棉被扶她站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香緹对他笑笑,要他放心。 Chapter5 「戴文。我想多看看孩子和你爸妈的照片。」晚餐后,香緹感觉比较舒服了,还不想回到待了一整天的房间,坐在客厅电视前沙发赖在戴文身上。 「嗯,拿去。」戴文掏出裤袋里手机,递给香緹。 「怎么只有孩子跟你爸妈?没有和我们的耶。而且没有孩子小一点的照片?」香緹看戴文用过,以手指点出一张张照片,不免好奇怎么照片都看起来像是最近的。 「都放在美国家里。你的服装工作室在美国,我有时也在美国工作。」戴文随口回着,不想让她发现自己不久前才回到她身旁。 「难怪我觉得不住在这里。」香緹自言自语。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服装工作室,其实很大,而且有自己的品牌,只是在这英国乡间市镇不会有服装店卖这种国际品牌,大部份都是英国连锁品牌服饰。 「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戴文心底又起担心,担心她又要离去。 「喜欢啊。感觉生活安静简单。」香緹在他颊上一吻。 戴文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安心,身体放松下来。 「为什么孩子和你父母住伦敦呢?」香緹又发问。 「他上学比较方便,这里是度假用的。等你再好一点,我们就回伦敦,嗯?」戴文搂着她,在她额头落下个吻。 「嗯。你说孩子会不会觉得我怪怪的,怎么不记得他。」香緹小心地问。 「不会,孩子很单纯,你就看他说什么就配合。不久你就会知道他习惯如何和你相处。」戴文倒是不担心,只要她不会吓得尖叫跑掉,就如他其它交往过不喜欢小孩子的女友般。 「嗯。」香緹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免好奇有小孩到底是什么感觉。虽然有点不安,但希望和孩子见面会顺利过关。 「要上楼了吗?」戴文转头看看墙边老立鐘。 「不要,我想再看电视。」香緹像孩子般的耍赖。 「上楼再看。」戴文不希望她太累又搞得身体不舒服。 「我不想走路。」香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那简单。」戴文二话不说就把她身体横着抱起来。 「人肉电梯还满舒服的。」香緹把双臂圈在他颈上,她失忆但变得会开玩笑,对生活态度也轻松许多。不知道她是否本来个性就该是如此,戴文心想。 「孩子来就换你当人肉电梯了。」戴文忍不住笑她。 「噢,对耶。」香緹想不出自己力气竟大到可以抱小孩还把孩子养这么大。 「那我们再来生一个,如何?」戴文边走上楼梯边吻她脸颊。 「呃,可不可以,先确定这一个我们可以承受。」香緹张大眼。 「可以啊,之前都没问题啊。」戴文对她挤眉弄眼。 「你是说现在来…製作…。」香緹总算弄懂得他想『做』的事。 「对…。」戴文直接把她放上床,身体覆上她身体。唇直接封住她的,吞去她未出口的话。 「嘿。轻点。」躺在床上的香緹轻轻地用手掌推着上方的他结实胸膛。 「嗯。」戴文用双手支持一些自己的体重,轻吻着香緹颈间。 「戴文?」香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问但都忘了问的事。 「什么?」戴文还是忙着吻她。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香緹双手环抱着他腰部。 「在意大利,十二年前的夏天。你拿相机站在路中间拍照,我差点开车撞上你。」戴文往旁边躺下,把香緹抱在怀中。 「真的?」香緹头枕在他肩上,手放在他胸前,在他怀中缩了一下。 戴文用力地抱紧她,在她额头亲吻几下。 「后来呢?」香緹依在他怀里问。 「我顺路载你到法国,你回到英国念书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伦敦家里有当时的照片。」戴文想起当他回到两人住的老公寓,发现香緹和行李都不见时那种锥心感觉。他后来找不到她,那么多年来也交过几个女友,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总是有她的影子,所以每段感情总是分手收场。因为她们都不是她,他后来知道自己在找她的影子,一年多前跟当时女友分手,他就将感情放空。直到再度有香緹的消息,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戴文提醒自己要请爸妈把伦敦家里他的房间里准备些给香緹用的日用品,别让香緹看出破绽。 「你家人呢?他们喜欢我吗?」香緹手环着他的腰。 「喜欢啊,你很聪明又很大方。」戴文抚抚她的发。 「那我有家人吗?」香緹脑海中稍为记得自己好像有几个一起工作过的女性好朋友,但是不记得名字,且好像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有家人。 「这个你从来没提过。」戴文曾想过去追查香緹家人,就可以找到她。但是他从没听过或是有任何关于香緹家人的人、事、物,他只知道她是华人,从太平洋上的小岛台湾来到大西洋上大不列颠群岛里的英国定居。当时英国的华人不比今日那么多,大部份也都是讲广东话的香港人,个性低调的香緹当时好友都不住在英国,听说大多在美国,他也不知姓名,只知香緹都在网路上跟朋友聊天写信,但电脑里资料都被删除。让他束手无策。 香緹沉默了,所以她可能没有任何家人嘍。 「香緹,听说我,我们有自己的家就够了,你有我、我们的儿子、我的爸妈,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戴文记得以前香緹只要想到家人或是他提到家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有点失落的表情。 「嗯。」香緹像是心里要取暖般更往他怀里鑽。 戴文将她翻到身下,香緹紧抱着他颈子,戴文开始吻她的唇,手抚着她颈项和肩膀让她放松,缓缓解开她洋装胸前一颗颗钮扣和腰带,推开洋装,里面是一套黑色内衣。他轻轻拉开肩带,由肩头往下吻,手滑到她背后,灵巧地解开小扣子。另一手则拉下丝质底裤,抚着细緻蜜桃,往自己身上推。 戴文让她长腿绕到他腰间,他扶着她的臀,缓缓进入她。 「哦。」在戴文进入她的身体,香緹轻喊,双手紧抓住他颈后的发丝。 戴文轻轻动着,香緹慢慢感到放松,不再紧绷着身体。 「嗯、哦。」香緹感觉身体某个部份变得湿润。 「香緹,你爱我吗?」戴文在她耳边问,他害怕香緹也一併忘了对他的感觉。 「爱…...爱…...。」香緹无力的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紧靠对方身体,沉沉入睡。 夜深,电话声急急地响起,划破寧静黑夜。 戴文将怀中的香緹放在床上,拿起电话,是母亲,他知道如果母亲大半夜打来可能是急事。 「妈。什么?爸进了医院,这几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吗。好,我们现在回去。」戴文看看手表,大半夜的,火车早已休息停开,他只能摸黑自己开车,但是英国乡间很多通往外面的地方公路没有路灯。 「戴文,发生什么事?」香緹不明究里的问着。 「爸爸本来就生病,但是一直在控制之下。我不久前跟医生谈过,最坏的状况得要肝脏移植。」 「肝脏移植…...。」香緹喃喃念着,心里只想着那要用谁的肝。 「现在没办法开车,路上有很多没有路灯的路段。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戴文伸手抱抱她安慰她,然后扶她再躺上床。 戴文闭上眼,他得保持体力好赶路。香緹也不敢吵他,只能紧靠着他。 「嘿,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戴文叫醒香緹。 「嗯。」香緹睁开眼,发现窗外朦朦亮,外面罩着一层英国着名的白色薄雾。 「旅行箱在更衣室里,我们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才能回来。把需要用的东西带着。我们大概要开五个小时车程。」戴文拿起衣服穿上,套上裤子。 「嗯,好。」香緹用床单裹住身体,下床往更衣室走。 「我先去查看车子状况,然后去办公室拿文件和电脑,再上来拿行李箱。」戴文说完就穿上鞋子跑下楼。 戴文检查好将车子开出车库,在大门口停好,到书房拿文件和笔记型电脑塞进车子后座,到厨房冰箱拿了些食物和饮水,在餐桌上留下纸条给管家,就回到楼上拿行李箱。 「香緹?」戴文提起行李箱时注意到香緹站着的身体摇晃一下。 「没关係的,我们走吧。」香緹朝他笑,但其实身体有点头重脚轻。 戴文扶着她手让她慢慢下楼,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再回到房间把行李拿下楼放进后车厢,最后确定宅邸门锁好,所有东西都带好就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去。香緹看着窗外,虽然她记得不多,但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竟然有点捨不得。 「有空我们会再来的。」戴文看到她的表情,腾出一隻手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戴文不断地赶路,香緹则慢慢回到梦乡。 「香緹,醒醒,到了。」戴文轻轻推着香緹的肩膀。 「这是哪里。」香緹看眼前这不像医院,倒像是家工厂的地方。 「我们家。」戴文知道这办公室和家一起的地方看来像工厂,这是以前的工厂改造的,前方的确是旧时住家,后方则是改装过的,只有小部份当成父亲公司的仓库和员工办公室,内部已是改造成现代建筑,外观还保持着古蹟的感觉。 「不是要赶去医院。」香緹拿开盖在身上戴文的大外套,揉揉眼睛。 「我妈传简讯来,说我爸爸现在比较稳定点,医生也还不准会客,但杰登和女佣在家,要我们先去接他再去医院看看。」戴文解开安全带。 「嗯。」香緹突然感觉还没准备好要见孩子和戴文的父母。 戴文下车,刚好手机响起,是范德比尔特夫人。 「夫人?」戴文边帮香緹开门边将电话夹在颈间,他在美国的助理已通知过夫人说他找到香緹,美国香緹工作室营运也正常,所以这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原来是香緹的服装发表会,香緹现在这样可能无法独自现身,范德比尔特夫人想让他们两人决定她是否要出席。不过他还没跟香緹提过她的工作内容,他也不知道香緹会怎么想,如果不出席,时尚界又会猜测品牌有问题,更何况,他也几乎没听过发表会设计师不出现的。父亲的状况更让他可能无法离开英国。 「什么事,你为何皱着眉?」香緹下车,看着他帮她关上门也结束通话。 「我们先进去。」戴文拉着她的手走进家门,「一楼是车库,起居室和客厅厨房在二楼,卧室都在楼上。」戴文介绍着。 「戴文。」香緹停下往楼梯的脚步。 「别担心。儘量保持自然就好。」戴文看出她担心孩子不能接受她不记得他。 戴文步下几阶楼梯回到客厅地面,放开牵着香緹的手,回身抱着香緹安抚她。 「少爷。」女佣看到出现在厨房的戴文和香緹,「少奶奶。」女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许多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香緹脸上留下多少痕跡。 香緹因为不记得眼前的人,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当做是打招呼。 「你们要用午餐吗?」女佣才刚让杰登吃完午餐。 「不必,我们要赶去医院。杰登呢?」戴文看着室内。 「在他房里。」女佣指指楼上。 两人再度步上楼梯更往楼上走。 「杰登?」戴文敲敲房门。 「爸爸!」杰登听见父亲的声音,刷地一下打开门,扑到他身上。 戴文一把抱起小孩。 「妈妈?」杰登在父亲怀里看到站在一旁的母亲。 香緹只是微微朝他笑着。 戴文放下孩子,示意香緹往前给他个拥抱。香緹低下身子照做。 「妈妈,我好想你,你那么久才来英国。」 「抱歉,工作太忙。」香緹照戴文教她的见招拆招。 「走,我们去医院看爷爷吧。学校还好玩吧?」戴文拉着孩子的手往楼下走。 「好玩啊。」杰登转头看看母亲是否跟上。 「香緹,走吧。」戴文唤醒还在发呆的女人。 「噢,好。」香緹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杰登在后座说着学校发生的事,还有跟爷爷奶奶出门的事。香緹转头看着窗外,她内心非常混乱,她不知道要如何跟孩子相处,觉得慌乱。 「奶奶。」杰登放开拉着戴文的手,往戴文母亲走去。 「妈。香緹来了。」戴文将他身后的香緹往前拉到母亲面前。 「香緹。」戴文母亲唤她。 「妈…...。」香緹想她是戴文的妻,戴文的母亲就是她的妈妈。 戴文母亲抱住香緹:「你吃苦了。」然后她意识到不知母亲不认得他的孙子在场,就放开香緹转拉起孙子的手:「我们去看爷爷。」 戴文的父亲紧闭着眼戴着呼吸器,进入加护病房的戴文和香緹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 「爸。」戴文轻唤。 「戴文。」戴文父亲睁开眼,自己慢慢拉下呼吸器,轻声喊他。 「香緹也在这。」戴文提醒他。 「香緹,你总算回来。」戴文父亲脸上露出欣慰。 「爸。」香緹怯怯地喊。 「回来就好。」戴文父亲又拉起呼吸器面罩,闭眼休息。 两人又待了一会陪伴戴文父才离开,让戴文母亲和杰登在今天会客时间结束之前再进来看他一次。 「你们吃中餐了没?」戴文的母亲知道两人赶路而来,应该还没时间想到吃饭。 「还没。」戴文几乎忘记。 「你们去用餐吧,晚餐时间我和杰登会直接回家里。」戴文母亲希望两人多花些时间在一起。 「好。」戴文给母亲一个拥抱。 「爸爸妈妈再见。」杰登和奶奶走进更衣区。 「再见。」戴文给他一个帅气的微笑。让香緹看得着迷。 戴文拉着香緹离开医院,开车到科芬园附近两人当年常去的咖啡屋。才刚坐定,戴文手机又不识相地响起。戴文无奈地起身。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点餐。」戴文想看看香緹是否会点过去熟悉的餐点,是否会记得他喜欢的菜色。也不想让她担心太多,毕竟失忆的她还不习惯有孩子的生活。 戴文在窗外看着服务生和香緹互动,一边对着手机讲话,心情越来越沉重。 「怎么啦?」香緹看着回到座位的戴文。 「你的工作室因为建筑太老旧,在美国风灾全毁。所有为下一季製作好的服饰商品,都泡在纽约淹水的仓库中。只有法国和义大利秀场发表会要用的,因为刚好都修改好送到巴黎而倖免于难。」戴文把手中手机塞到西装外套里。 「什么?法国和义大利服装秀?我的工作室有那么大?那损失呢?」香緹还不知道严重性,她以为自己只是开个小型服装工作室帮人订作衣服罢了。 「因为还在下大雨,淹水还没退,还没办法知道。」戴文知道香緹这几年来带着孩子独自奋斗的心血几乎毁于一旦。但她还不知道。 「嗯。」香緹脑子里真的没有一点点关于美国工作的事残留,她歪着头,想着她认为更重要的事。「戴文,我们去作捐肝的配对检验,你说好吗?」 「你?不,我做就好。」戴文摇头反对。他的香緹现在跟过去那个任性的女人有点差异。 「万一你不符合呢?」香緹头脑还满清醒的,虽然很多事她想破头也想不起来。 「可以做检验,但要不要捐我们再讨论。」戴文心想母亲可能会提出也要做检验的要求。他不打算阻止她们作配对检验,虽说如果他们叁人只有一个人符合就会陷入那人必捐不可。如果他符合,她们就没有要不要捐的问题,如果他不符合,刚好香緹和母亲符合,根据医生的说法,捐赠人的肝脏如果对受赠人来说太小,可能要多一个人捐,女性捐给男性可能会发生。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嗯。快吃吧。你不是还要回家去工作。」香緹点点头。 美国夏威夷檀香山威基基海滩的莎多娜魔法小物店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吵闹。 「洛丽泰!客人来了。你要我喊几次啊?」次郎不高兴地扭着扭着跑到洛丽泰的算命桌前,指引两位女客人由店内咖啡吧落座在她面前。以前呢,店主东方水样是要求算命师到檯前接客人的。店里的红牌前联邦探员,有塔罗神算之称的艾蜜莉又休长假,还好洛丽泰这老闆娘代理人不但会计算帐目省店里的开销,还生财有道,开了个莎多娜魔法小物网路商店,全球销售又搭上西方中国热的中式风水摆放物品,让店里不致于因少了两个人生意开天窗。 「你到底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看着你那颗水晶球发呆。」次郎送走客人,回到洛丽泰面前。 「没事。」洛丽泰看着手中纸条上一串电话号码。那是秦香緹服装工作室的最大投资人,也就是店主东方水漾老公梅森弗克斯的母亲范德比尔特夫人给她的,香緹儿子杰登生父─有英国第一男模之称的戴文甘迪的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据范德比尔特夫人说法,香緹目前一切正常但跌入英国乡下溪中撞到头而不认得人,她打去想安慰香緹可能也没用,香緹可能说不认得她。香緹花费快十年在纽约设立的服装品牌工作室,就像生命一样重要,这下在风灾几乎全毁,她不敢想香緹会怎么反应。 戴文一回家就鑽进书房办公,香緹则是楼上楼下好奇地四处探看,她想帮忙家事,但佣人们都请她多休息。她在杰登房里转了一圈,看看他画的图,有一家人,也有杰登自己和同学,又翻翻他的课本。对了,今天是假日,难怪杰登不必上课,香緹在心里自言自语。这个小孩房好像是书房之类改的,墙上很多小孩子和青少年看的书籍,她猜想是戴文的旧书房还是戴文的旧房间,她之后推开对面的门走进戴文说是两人房间的地方,里面有两人的照片,她在壁炉上看到一整排有着相框的照片,但是走近一看,却没有一家叁人合照的照片,倒是有着最近杰登和爷爷奶奶的合照,她和戴文的几张合照应该是旧照,看上去两人都比较年轻。 「嗯,我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香緹在床上坐下,双手抱胸,她怎么没有和戴文及孩子一起生活过的感觉。她有感觉到过乡村别墅、这个家、戴文说的美国纽约她的服装品牌办公室,戴文父母也似乎很认识她的样子,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连房间和浴室摆放的日用品和衣物,都是她本人会买的东西和牌子,但都是新的,就没那种感觉她曾和他及孩子叁人一起生活过。 「香緹,我想跟你谈一下。」夕阳西斜,在父亲书房里办公的戴文,对着开门端茶水进来的香緹说着,放下手边文件走到她面前。 「好。你想谈什么?」香緹将水杯放在书桌上,在桌前椅子上坐下。 「纽约那边我已经请你的员工在环境许可的时候开始仓库善后,新办公室我也开始物色,也请你的投资人和公司拨款。法国巴黎和意大利米兰下一季服饰的秀,你本人是品牌设计师,必要亲自出席。」戴文看着香緹皱了一下眉头,就接着说:「你只是走秀最后上去接受模特儿献花,挥手走一圈,如果你不想也不必刻意打扮。」戴文又加上一句:「或许对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有帮助。」 「那你的工作呢?你都在做我的工作,真对不起。」香緹表情充满歉意。只因为医生说不要给她太多压力,他就全揽上身。 「我父亲的生意很上轨道,我只消注意一些事情。我的公司大小事也都可以交待处理。」戴文安慰她:「不过我不懂设计,你之后还是得为你的公司做些东西出来。我已经请你的助理将你的笔记和电脑设计存档传过来,过几天你就可以开始。」 「好。」香緹试图从脑中找出关于设计的一切。 「你确定要做捐赠配对这件事?」隔天一早戴文和香緹站在医生办公室外,戴文的母亲已经作完检体採集,但还要等结果。 「当然,你爸爸的生命很重要。杰登如果在成长过程能多跟他相处那有多好?」香緹没有萌生退意。 「好吧。但是,答应我,如果配对成功,你还是要好好考虑捐肝的事。杰登还小,还需要人照顾,还有你公司美国那边的重建工作。我不希望你太辛苦。」戴文在心里对自己说,香緹也还得维持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品牌,他无法见到她这些年来一个人带着孩子,好不容易完成她年轻时当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却又毁于一旦。 「好啦、好啦。我会慎重考虑就是。」香緹给他一个拥抱。话是这么说,要是她是叁人中唯一符合捐赠的,那连想都不用想吧。 戴文得到香緹的保证后,拉着她的手进到医生办公室。 「你妈妈人真好。」香緹拉着戴文的手走在伦敦热闹的大街上,戴文的母亲带着杰登在医院陪戴文父亲,让两人享受一下周日剩下的最后几个小时。 「那是因为杰登,我妈会当贵妇、会帮我父亲做生意公关,但不太会做饭或做家事。现在有孙子就不同了。」戴文觉得好笑,怎么会差这么多。 「真的?」香緹看不出戴文母亲是这样的呢! 「真的。」戴文手上拿满食物,水果、饼乾啦、蛋糕类小点心啦、叁明治、意大利麵,有晚餐一家人要吃的,也有杰登的点心。他从来没有此刻般满足,只是他父亲生病让这些他生命中的美好有些美中不足。 「戴文!?」戴文的前女友在对街喊他,越过穿流不停的车子跑过马路来。 「莫莉。这是我太太,香緹。」戴文介绍着。 「太太?你结婚了!」莫莉用英式英文大喊。她不过跟他分手才大约一年! 「我们赶着回家。先走了。」戴文不想多说,怕香緹发现破绽,发现两人十年前私定终生但还没结婚,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失忆的香緹解释这一切,拉起香緹的手就往前走。 「等等,这是我演唱会的票,给你。」莫莉塞给戴文一张东西,怕被人认出不敢多停留就戴起墨镜离去。在她跟戴文分手后,忙着展开全球巡回演唱会,她还以为回到英国可以跟戴文重温旧梦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可要好好查个清楚。 「她是名歌手?」香緹以为是戴文工作认识的。 「对。」戴文拉着她往前走,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表情。最后两人走进不远的卡地亚珠宝店。 回到家,戴文和香緹把食物放在烤箱保温或放进冰箱或放在桌上,趁母亲和杰登还要一阵子才会到家,拉香緹进到房间。 「你在做什么啦,你妈妈和杰登要到家了。」香緹拍拍他的手臂。 戴文关上房门,到香緹面前单膝下跪,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一个打开的红色小方盒子,里面有一个镶满整圈小鑽石绕着大约两叁克拉的圆型单鑽在白金戒台上。他将戒子从盒里拿出来,亲手为她戴上。 「我还以为刚刚只是试戴。」香緹看着手上闪闪发亮的戒子,原来他是要补买他说她落水时不见的婚戒给她啊。 戴文起身时,裤袋里莫莉稍早在大街上偶遇硬塞给他的演唱会vip通行证掉到地上,香緹见状好奇地弯身捡起来在手上细看。 「咦,这不是演唱会的票耶,是后台vip通行证。」香緹拿起地上名片大小塑胶小卡片,上面写是演唱vip通行证,可通行后台,还有戴文证件照在上面。如果那女歌手跟戴文是一般普通朋友,会先做好这种东西又本人当面拿给他吗?她对任何人都没印象,不过那女子似乎也不认识她的样子,所以不会是她本来就认识的人。她回想戴文今天下午的表情,似乎不想看到那女子的模样。 「不管那是演唱会的票还是什么通行证,反正我不会去。」戴文拉着她的手瞧,那个戒子还满适合她细长手指的。过一阵子他得想办法让香緹和他去作结婚登记,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现在他最不希望的是前女友来搅局。 「是吗?」香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戴文语气让她更加迷惑。是…忌妒吗?他们似乎有特殊关係,但是…戴文是她的丈夫,她有什么好忌妒的,不是吗?但她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事…那她对戴文除了丈夫和妻子及孩子的义务之外,又是什么感觉?她现在有爱他的感觉吗?还是只是被动接受夫妻身份? 戴文将还在疑惑思考的她拉近,没有察觉她开始对两人关係有疑问,在她额上落下个吻,接着是她的唇和颈间,香緹闭上眼。 「爸爸、妈妈?」杰登敲门声和呼唤声传来。 「杰登,先去洗手准备吃饭。」戴文回着门外的呼唤。 香緹张开眼,看着戴文。 「好。」杰登脚步走入对门房间。 戴文挫败地紧抱着香緹,头颈弯低靠在她肩上。 「我想先吃你。」戴文在她耳边说。 「你在乱说什么啦,孩子和妈妈都回来了耶。」香緹推推他高大身躯。 「起码给我个吻吧?」戴文竟然耍起赖来。 「好,快点,等等换妈来敲门。」香緹不知不觉把『你妈妈』的说法换成『妈妈』。戴文虽然知道,但没有对她点出这点来,只是心里开心着,她将他母亲当成自己的妈妈了。 戴文捧起她的脸,低头吻着。他哪肯快点放她走,一个吻又细又绵长,吻得她嘴唇微肿,脸上尽是激情,眼神迷茫。 「你要是继续这样看我,我不敢保证今晚你有机会出这个门。」戴文笑她。 香緹这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然后对他吐舌做鬼脸才转身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