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颜》 传统武侠群192568351 我是一个传统武侠作者,也是一个传统武侠迷,热情邀请喜爱传统武侠的书友大大,和志同道合的传统武侠作者大大加入传统武侠群,秦至传统武侠群号192568351,一起讨论传统武侠该如何立足及其发展方向。 关于《红颜》系列 我有一个梦,就是写小说。 我有许多故事,想与别人一起分享。 只是,《红颜》系列本不在计划之内。 我的那些故事,早在我读书时就已几本成形,《红颜》系列却是在我出来工作时候才逐渐酝酿起来的,是我自己一些经历的缩影。故事中的三个主人公,原形是三个对我生命有过重要影响的女孩子,他们使我更清楚的认识了自己,认识了社会。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下这些生命中的重要过客,《红颜》三篇就这样形成了,并且成为了我的处女之作。 《红颜》三篇分为《顾红颜》.《梦娇萝》与《伊飘香》三部,题目分别是由三个女孩的名字或网名转变而来,但它们又是各自独立的故事,除了之中有同一男主人公之外,故事情节几乎不相干,也可以算是我的试笔之作。 我是一个武侠迷,所以写的自然也是武侠了。当我开始迷恋武侠小说时,就有了写武侠小说的想法,只是那时我还是一个学生,学习时间很紧,根本没多余的时间去写小说,但是,那一个个故事,却慢慢地在我心中成熟起来了,也正因为武侠小说使我分心,才使得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没能考上好的大学,只得出来打工。 然而,我的梦并没有因为出来打工而破灭,相反,它变得更加的鲜明。经历了由学生变为打工仔.由学校踏入社会的过程,我变得更加成熟了,也更清楚地认识了自己,心中的故事也就更加完善,逐渐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武侠体系。我其实已不只一次地尝试过写一些,但每次总是虎头蛇尾,又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最后都无疾而终了。可是事情还是有了转机,就是我买了电脑。 这样我就又可以去尝试一下我的梦了。 有了网络,我的故事终于找到了与人分享的平台,所以就把自己本来已有些凌碎的梦慢慢地拾掇起来。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不敢投稿,只得在网上发帖子连载自己的故事,至于有没有人看,就不得而知了。 感谢帮助过我的人,感谢我爱过的人,也感谢与我擦肩而过的人。 这只是一部武侠,一部我心中改良过的武侠,一部寄托我些许感情的武侠,最重要他还是一部我想写的武侠。 人生,知己难求,也许一回头,就是一生。 签约感言 我是一个痴迷武侠之人,也一直痴迷于武侠写作,虽然一直都写得不好,但也还在坚持。 本来这部作品也没想能签约成功,因为刚要打算在17k开书时便已经知道,17k明确申明不签武侠,所以便想,把书写完就好了,签不签都无所谓。可是这本书写来写去,始终不能令自己满意,在写到十多万字时,又重新修改,以至改来改去,留下了许多空章节,现在还没能消化完。 只是所幸我的付出没有白费,修改后的作品真地签约成功了。开书时,本来有很多和我一起写武侠的朋友,但都由于签了不约,有的改写其它网文了,有的转站了,有的甚至干脆不写书了。现在还在坚持武侠创作的就只我一人了。 我们这些八零后的人,是看着金古黄梁的武侠长大的,因此对武侠有一种特别的怀念之情。然则,在这些老一辈之后,武侠真的后继无人了。当第一次看到《今古传奇.武侠版》连载凤歌的《沧海》时,猛然发现惊喜,才又找到阅读武侠的冲劲。我看《沧海》之时,《昆仓》已经写完,《沧海》正在连载。因此便先跟着连载,看完了《沧海》,然而才回过头去看《昆仓》。因此《昆仓》虽在前,我却后看。 凤歌说用十年时间来写“山海经”系列,“山”(《昆仓》)与“海”(《沧海》)已完,“经”又迟迟不出现。在我等到不耐烦之计,终于作了一个决定,自己开始写武侠小说。 当然写武侠也并不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在儿时看武侠小说之时,就已有了成为武侠作家的梦想,只是那时觉得这个梦很遥远,也就渐渐淡淡忘了。那时想象力丰富,甚至将自己要写的书都已完全计划好了。就连每一本书的故事情节,主人公名字,甚至他们所用的武功,都完全计划好了。只有由于这些年工作十分繁忙,一直没时间写。而我现在所写的武侠,也都是完全按照那时的计划在写,也算是在圆自己一个武侠梦。 《红颜》系列却不在我儿时计划的小说之列。《红颜》三部曲是我出来工作才真正形成的,是我一些人生经历的缩影,因此便成了我的开篇处女作。 在自己刚进入17k时,由于自己写作功底有限,虽然很想签约,却又对自己不报太大希望,更何况自己写的本就是网络小说的冷门(武侠)。于是在自己第三次申请签约失败后,便打算不再申请,把小说写完就行了。 可是有一天突然点开17k武侠频道,发现里面竟然又签了许多武侠作品,我又突然来了信心,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再次申请了一下,居然出人意外的通过了。我自然是十分吃惊,也十分意外。 我只是一个想写武侠的人,本来打算去《今古传奇.武侠版》投稿,却又知道那时收稿很严,因此不敢投。 所以,我要感谢17k给我一个创作武侠的平台。当然,至于我的武侠有没有人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坚持做一个武侠人。 也不排除我以后可能会写其它类型的网文,但绝不会很多,因为我心中的武侠梦,就足够我走一生。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像我一样苦守武侠,我只知道还有我,在坚持做一下武侠人。 凤歌说用十年时间来写“山海经”,那么现在我说:我要用一生来写我的武侠。 无论有没有鲜花,我都会坚持下去。 上架感言 这是我的处女作,几经波折,终于还是上架了。 我并不是一个文才很好的人,作品的质量并不是很高。然而我却踏上了写作之路,只缘于心中一个梦想。 我是一个武侠迷,从小便痴迷侠小说。虽然自己文才一直不高,却总梦想着写一些武侠。 我是个爱做梦的人,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我老是梦见自己在飞,在群山之间飞来飞去,每次还都是脚在前,头在后飞翔。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了,也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两件事,一是我爱做怪梦,二是我的确想飞。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现实生活中,我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打工仔。我爱生活,我也爱yy生活。我总是幻想自己成为武侠小说里那样的人物,奇遇不断,神功不断,美女不断。然而现实是奇遇不见,神功未练,单身单恋。 我梦想成为了一个武侠小说作者,金庸一直就是我的偶像。直到我来到17k小说网,我可以慢慢去追寻自己的梦了。从一开书起,便有人说我的武侠语言太过现代化。我一直在修改,却越改越乱,这样反而让自己迷茫了一断时间。 然而幸好还是签约成功了,幸好还是上架了。我似乎重新找到了写作的动力,我似乎找到了奋斗的理由,我似乎已经on my way。 几乎我所有要写的武侠小说故事,都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好了,只是不能一时全部将它们写出来。我大致计划过,要将我自己计划好的故事写完,几乎要耗尽我的一生。我不知道我能写不写完,我只知道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当然,我也计划写一些其他类型的小说,但应该会以写武侠为主。 我不是金庸,我不是古龙,我只是我。 我写不出他们那么优秀的作品,我只能写出我自己的作品,写出我想写的作品,写出我尽全力写好的作品。 然而武侠在网络小说的潮流中一直就处于劣势,几乎没有大红大紫的作品。这也是很多网络写手不写武侠的原因。有些人虽然抱着武侠梦,却写的是其他类型的作品。当然他们都是成功的,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出路,我只会坚持不懈地努力。 《顾红颜》是我的第一部作品,也是《红颜》系列的第一部,计划中大约只有五十万字。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字数可能会稍多一点,但也顶多只有六七十万字,所以这本小说现在已算写了一大半了。在这之间,《红颜》系列的第二部《梦娇萝》已经在筹划当中,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部作品什么时候完本,但《梦娇萝》应该会在不久之后推出。 其实我内心十分感激17k小说网,因为他给了我做梦的空间,和一个圆梦的舞台。这里有相对宽松的写作环境,和比较规范的指导。 在开书的很长一断时间里,我都因为签不了约而苦恼,幸而还是签约成功了,现在还上架了,所以我必须更加努力,写好自己的作品。 也许我永远都红不了,也许我永远写不出一本脍炙人口的作品,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写出了自己的作品,写出了自己的武侠,写出了自己的江湖,写出了自己的梦想。 这一切,已经足够。 第1章 袁家少爷 话说长沙有一安乐园,园主叫袁辉,袁辉有一儿一女,年长的儿子叫袁文,小女儿叫袁秦。袁辉还有一个弟弟叫袁环,在长沙城中开了一家扬威镖局。兄弟两个都有一身好武艺,而且平时也都仗义疏财,爱结交江湖朋友,因此安乐园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 袁文今年十五岁,但个子却只像十岁,十分矮小,又十分清瘦,尖嘴猴腮,活脱脱地一只瘦猴子。 袁文不喜欢念书,起初母亲秦芝送他到私塾去念书,其他同学见他长得怪异,又十矮小,就经常欺负他。没过多久,袁文便硬是不去上私塾了。母亲无法,只得在家里给他请了一个先生。 先生本是个落迫秀才,名叫罗孙山,多次上京赶考,都无功而还,只得认命,做起了先生,权且度日。袁文十分调皮,读书总不专心,罗孙山管不住,也只得随他,自己也只是混一天算一天。甚至有时袁辉检查袁文功课之时,罗孙山还帮着作弊。 这天吃中午饭时,袁文便对母亲说道:“娘,吃完饭我出去玩一会儿,好么?”秦芝立即答道:“不行,还要跟先生读书呢!”袁文向同桌吃饭的罗孙山使个眼色道:“先生说我今天的功课都学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出去玩?就去玩一会儿嘛!好不好?”秦芝向罗孙山问道:“是么?”罗孙山也落得清静,便答道:“不错,少爷今天功课的确学得不错。” 秦芝见说便答应道:“好,就去玩一会儿。” 袁文高兴地道:“好,就一会儿。”飞快吃完饭,丢下碗便出门出去了。秦芝只得嘱咐道:“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袁文答道:“知道了。”人早已走出门外去了。 袁文走到街上,正要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街上突然冲出一骑,不顾行人安危,横冲直撞。袁文见状,立马闪开,却听身后“哎呀”一声,一个老奶奶已被撞倒。马上那人却似不知,打马而去。 袁文见了十分生气,开口骂道:“贼鸟人,撞伤人就想开溜啊!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啊!”连忙上去将老奶奶扶起来。 马上之人听骂,居然停住了,打马回来,走到袁文面前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袁家这只臭猴子。我说臭猴子,老子就在这儿不溜,你要怎的?” 马上之人袁文也认识,是长沙帮帮主贺云飞的独子贺方。贺方比袁文大三岁,今年十八,而且长得一表人才,学文飞武皆有进益。当初袁文去私塾之时,贺方就经常欺负他,因此袁文心中其实十分怕他。 贺方着一身白衣,素发纶巾,倒似一个少年英雄,只是他的行为却不是英雄所为。他下得马来,一步步逼向袁文。袁文扶着老奶奶一步步后退,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撞倒人,总得道个歉吧!” 贺方听了摇头晃脑地笑道:“好好好…”慢慢走到袁文面前,突然大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同时右手扬起拳头猛敲袁文的头,一下子将袁文头上敲出几个大青包来,直敲得袁文头昏目眩。贺方敲了几下,还要再敲之时,右手已被那老太太拉住。 老太太哀求道:“不要打了,都是我这老不死的不对,挡了大爷你的道,求求你饶了他吧!”这时路边不仅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还有许多大汉站在那里坏笑。 贺方手一甩,老太太便滚到了一边,又要扬起拳头打袁文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怒呵道:“住手,哪里来的狗贼?这等欺负人。” 贺方停住手回过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穿得十分破旧,身上还有补丁,但是十分干净。背上背了一个背篓,里面装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相貌很是普通,左边眼角上有一颗小黑痣,鼻子两边还微微有些色斑,但依然透出一股灵气。 此时她已将老太太扶了起来,又将袁文扶起。原本站在一边坏笑的大汉见状立马围了过来,对女孩说道:“这位是长沙帮的贺少爷,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胆敢冒犯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还不赶快给贺少爷陪不是。” 女孩也笑嘻嘻地答道:“道歉啊!可以。”慢慢走过去,趁着贺方不注意,“啪啪”抽了他两个大耳瓜子。然后立马转身拉着袁文道:“快跑。”女孩在前,袁文在后,两人翻身骑上贺方的马,一道烟跑了,气得贺方直跺脚,捂着脸大骂道:“他妈的,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赶快去追。” 原来这些大汉都是贺方的手下,他们只追赶了几步,见袁文二人骑马早已跑远,只得回道:“少爷,咱们没马,追不上。”贺方无法,只得叫道:“死丫头,别让我再看到你。” 老太太这时也躲入了人群中去了。 第2章 采药父女 女孩和袁文骑了贺方的马,直接出了北门,来到城外五里的一户人家才停下。女孩指着路边那间简易的瓦房对袁文说道:“看,那就是我家。”然后两人下了马,女孩朝那马腿狠狠踹上一脚,马长嘶一声顺着大道向前狂奔出去。 袁文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女孩笑道:“这马要是留在这儿,待会那贺少爷带人追来就麻烦了,就让他追那马去吧!”袁文听了有些傻气地笑道:“呵呵!你真聪明,想得真周道。” 女孩想了一下问道:“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袁文挠挠头道:“我叫袁文,今年十五岁。”女孩听了呵呵笑道:“你今年十五岁?怎么看起来只像十岁?呵呵…我叫顾红颜,今年也是十五岁。” 他们两人今年都是十五岁,但作为男孩的袁文比顾红颜却还矮了半个头,且又骨瘦如材,所以顾红颜才笑他“只有十岁”。袁文平时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嘲笑,也不十分在意,只尴尬地道:“呵呵!我从小挑食,不爱吃东西,因此便不长个儿。” 顾红颜见袁文脸色不对,知道自己有些无礼,忙止住笑,拉着他往屋里走去,一面说道:“爹爹,我回来了。” 刚走进门,一个中年人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草药卖完了?”然后走过来一看顾红颜的背篓,又问道:“怎么回事,今天就卖了一点点?” 顾红颜没好气地道:“嗨!别提了。今天遇到一个坏蛋…”然后将她打贺方之事一一告诉了父亲。 这中年人名叫顾青,是一名大夫,对民间的一些茅山道术也略知一二,偶尔也采一点药材到长沙城中去卖。他为人和善,为穷人看病经常不收诊金,因些在村里很受人爱戴。 顾红颜是他的独生女儿,今年十五岁,长相并不十分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平庸,身材也不婀娜,有些丰满,平时与父亲一起做农活,双手生满老茧,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小姑娘。左边眼角上有一颗小黑痣,虽然很小,平时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但在爱美的女孩儿看来,那就是眼中钉。红颜好几次让父亲把痣取掉,但一听父亲说取掉弄不好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红颜又不肯了,毕竟一个疤比一颗小痣会显眼得多。红颜常常为此苦恼,却也不敢冒险,因此那小痣就一直留下来了。 顾红颜出生不久,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他对母亲记忆很模糊,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红颜从小就十分懂事,五岁就能自己做饭,每每父亲做完农活回家,她早已经做好饭菜了。十岁就和父亲一起下地干农活,十分勤快,总是与父亲抢着干活。 闲暇时分,顾青也教女儿识字.习武.医术和怎样识别草药等等,但凡自己会的,都通通教授于她。红颜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很多时候父亲都教了几遍,她还是学不会,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上进.勤奋,自己一遍记不住的,就百遍千遍地记。勤终能补拙,这样没过几年,红颜倒把父亲会的,都通通学了去。 顾青虽然行医能挣一些钱,但他常常不收别人诊费,因些挣得也不多,只够父女俩生活,并没有钱送女儿上学。红颜平时看见其他的孩子去私塾念书,都好生羡慕,可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也不对父亲提及。知女莫若父,顾青怎能不知女儿的心思,但自己也确实没能力送其上学,心中十分愧疚,幸好自己也识两字,可以教女儿读书。当年红颜的母亲就是见顾青太清贫,才离家出走的。其实顾青家在村里也不是最穷的,只能说还勉强过得去。 顾青听女儿说打了长沙帮帮主贺云飞的少爷,心中便立马担心起来,埋怨道:“哎!丫头你好不晓事,这长沙帮势力极大,要是找上门来,可就麻烦了。 顾红颜却满不在乎地道:“爹,你就放心吧!他们是找不到这儿来的。” 顾青还是有些担心:“但愿如此…”然后又看了一下袁文,向女儿问道:“他是谁?” 顾红颜还没答话,袁文便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道:“伯伯你好,我叫袁文。” 顾青刚刚听女儿说了他们在城里的事,猜想他便是那个被贺方打的男孩,见他头上几个大包已经肿了起来,还微微泛出血印,心疼道:“孩子,还疼么?快进去,我给你上点药。”袁文呆呆地笑道:“不疼,一点都不疼。”说着便也跟着顾青进屋去了。 顾青给袁文上了药,又让顾红颜拿了些甜点给袁文吃,然后便叫女儿去后院喂鸡,自己则去拿小碾子碾磨草药。 顾青见袁文穿得光鲜,料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便问道:“孩子,你家住哪里?父亲是谁?” 袁文为人本分,老实答道:“我爹爹叫袁辉,家住在城里的安乐园。”顾青听了心头微微一惊,他虽然猜到袁文出生大户,却没想到他就是安乐园园主袁辉的儿子。 安乐园袁家在长沙是少有的大户,园主袁辉平时并不过问江湖之事,但其弟袁环却经常在江湖上走镖,一双铁臂打败过许多江湖好手,可以说当真是赫赫有名,所以袁辉虽然为兄,但在江湖上的名气却不如弟弟袁环。甚至于很多江湖人都只知道袁环其人,而不知道袁辉是谁,知道的也大多是先知道铁臂拳王袁环,然后才知道他有一个哥哥是安乐园主人。可以说安乐园虽然在江尖上有些名气,却与主人袁辉关系不大,而是其弟袁环打下来的。 顾青自然知道安乐园袁家是长沙城内仅次于长沙帮的江湖门派,所以才感到吃惊。 袁文显然不习惯与大人说话,便问道:“红颜呢?我去找她玩。” 顾青说道:“她在后院喂鸡呢!你别去,很脏的,会弄脏你的衣服。” 袁文身在大户,没见过喂鸡,听了十分感兴趣,便笑道:“不怕。”跟着转身到后院去了。 第3章 姐弟情谊 顾红颜没想到袁文会到后院来,吃了一惊道:“你来干什么?就不怕弄脏你的衣服。”袁文满不在乎地道:“不怕,弄脏了回去再换就是,反正我衣服多的事,我就想来和你说说话。” 顾红颜道:“等我忙完了再聊啊!我还有很多事呢!”袁文十分热情地道:“是么?那我来帮你。”顾红颜见他十分有兴趣,便道:“那好,你把那篓子的青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然后递给我铡。” 袁文听了十分高兴地道:“好,这个容易。”说着便上前帮忙,顾红颜同时递给他一个小凳子让他坐着捆。 袁文一面捆,一面好奇地问道:“铡这青草干么用啊?”顾红颜见她穿的与自己大不一样,也猜到他是出生大户,便耐心地解释道:“这铡碎的青草是用来喂鸡的。”袁文更回好奇:“这样铡碎,鸡就吃么?” 顾红颜又道:“当然不这样喂啦!就这样喂鸡的话,鸡就只吃一点点嫩草叶子,其它大多会被扔在地上?” 袁文显然来了兴趣:“那要怎样喂,鸡才肯吃啊?” 顾红颜见袁文好奇地表情,像是听到什么从未见过的奇闻一样,心中暗自好笑,却还是耐心地说道:“将这青草铡碎之后,加些米糠,用水拌在一起,有时也混一点猪食在里面。如果家里稍富裕一点,有余粮的话,可以适当加一些粮食在里面就更好了。我们家粮食自己都不够吃,所以就只能用青草与米糠喂鸡了。” 袁文听得起劲,又问道:“那猪食又是什么做的?” 顾红颜又给他解释道:“猪食也是青草,混着麦麸.米糠.红薯…” 两人一下竟似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东拉西扯地乱聊起来。袁文帮着顾红颜喂了鸡,又去喂猪,喂了猪又一起去做别的家务。 突然,顾红颜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几月?” 袁文不解道:“问这干什么?” 顾红颜道:“我们都是十五岁,我想知道究竟是你大还是我大。” 袁文道:“我九月,九月二十三,你呢?” 顾红颜听了十分高兴道:“哈哈!我三月二十二,整整大你半岁,你得叫我姐姐。” 袁文听了也十分高兴:“好,以后我就叫你姐姐。” 顾红颜道了声:“好,我叫你文弟。”顾青这时从前院走过来,对袁文道:“文儿,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父母会担心的。”袁文这时才回过神来,想起出门时母亲的嘱咐,一拍头道:“遭了,我该回去了,又要挨骂了。”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顾青的家离长沙城有五里路,顾青怕他不认识路,便对顾红颜道:“快去送送他,他不认识路。” 顾红颜一直将袁文送到城门口,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手,顾红颜道:“以后有空还过来玩啊!”袁文答应道:“好的,你以后进城也来我家里玩啊!”说完两人便分手各自回家。 刚回到家中,顾红颜突然想了什么,大惊道:“不好,要是那贺少爷找到文弟的话,他不就惨啦!” 顾青已经知道袁文的来历,贺袁两家都是大户,贺家人找去也顶多是个两家小孩子打架的小事,用不着担心,便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要是那贺少爷找到了你,那才真的麻烦了。放心吧!他是安乐园袁家的少爷,那贺少爷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果然,贺方被顾红颜扇了两个大耳光,便假哭回家向父亲告状,谁知贺云飞一问清事情缘由,便立即将贺方大骂了一顿。 贺云飞与袁氏兄弟皆是江湖中人,平时多有交往,虽不说感情至深,却也颇有些交情。他一听到贺方将袁文头上打了几个大包,立马便生了气,大骂了贺方之后,便亲自带着贺方到袁家来道歉。 袁家人此时还不知道此事,贺云飞一来见袁文还没有回家,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急坏了两家人,马上让手下人到处去找。 贺云飞以为袁文是被贺方打了气不过才没有回家的,生怕袁文出了什么事,自己就不好交待了,一气之下,又将贺方大骂了一顿。 两家人找了大半下午,袁文却自己回来了。袁辉一见他马上生气道:“这么晚了,跑哪里去了?” 袁文不好明说,只说“和小伙伴出去玩了”。袁辉知道自己儿贪玩,信以为真,却也大骂了袁文一通。 贺方本来是找父亲给自己出气的,却莫名其妙地挨了几顿臭骂,心中更加恨袁文,却也无法。 第4章 人各有志 袁文回来之后,贺云飞见袁文头上果真有好几个大血包,知道是贺方所为,心中十分过意不去,硬是让贺方去给袁文赔礼道歉,还打算赔偿些药费给袁家。袁家本来也不缺钱,便没有收,客套了一通,贺云飞自是带着贺方回去不提。 贺云飞走后,袁辉夫妇见袁文身上脏兮兮的,埋怨了一通,又见他头上果然起了几个大包,十分心疼,忙叫人请来大夫,上了些药,方才安心。 袁文头上的包本来不是什么大病,要是其他身体好的孩子,药也不吃便好了,但袁文从小身体就十分虚弱,平时便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虽然经过顾青和大夫上了两次药,但回到家中睡了一晚起来,第二天头还是晕沉沉的。 起初袁文没十分在意,以为是晚上没有睡好,到了中午吃饭之时,确实头疼得厉害,才对父亲说起。袁辉听了伸手一摸袁文的额头,发现烧得厉害,才知道他是病了。 于是马上让下人又去请大夫,自己则带儿子回房。大夫来后看了袁文的病,说道:“袁公子的病并无大碍,只是晚上受了些凉,又加上他身体虚弱,头上旧伤也复发,患了头风,只需吃两副药便好了。”如此袁辉夫妇方才方心,急忙让下人随大夫去抓药,秦芝更是亲自煎给儿子吃。 袁文一连病了三天,到第四天早上才好,这其间更是急坏了秦芝。第四天袁文病一好,首先想到了顾红颜,于是吃过饭又对母亲说要出去玩。秦芝见上次儿子出去便被人欺负,因此硬是不许,袁辉便说道:“让他去吧!男孩子总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呀!” 袁文嘻笑着说了声“谢谢爹”,便去马厩里牵了一匹小红马出去了。袁文既不爱读书写字,也不爱舞刀弄枪,却独爱骑马。袁辉见袁文喜欢骑马,而且骑得不错,于是专门送了他一匹小红马。 袁文骑了自己的小红马,出了北门,径往顾红颜家而来。顾红颜家离城本来就近,袁文骑马片刻便到了。 袁文把小红马栓在门口的一棵树上,便进去找顾红颜,却只见顾青在家给人治病。顾青见了袁文,十分高兴,两人闲聊了几句,袁文便向顾青询问顾红颜了去向,顾青说道:“她在村口的地里种菜呢!你先等等吧!她一会儿就回来。”袁文一听立马转身而去,同时说道:“不用啦!我去找她。”声音还在,人已不见,顾青只得一笑了之。 袁文一来到村口,老远便看到顾红颜在地里种菜的身影,于是大声叫她。顾红颜抬头看见袁文,十分意外,急忙大声说道:“不要过来,我一会忙完就上来了。” 袁文却似没听见,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地里走来,硬是要来帮忙。红颜推不过,只得由着他。 顾家就是城外一家十分普通的农村人家,而袁家却是城里的大户,本来两人家境十分迥异,似乎没什么共同爱好。可也正是这家境的差异,让袁文一来到顾家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本来在顾红颜看来很平常的家务活,如喂鸡.煮饭等,都让袁文感到十分好奇。 他在家平时就用不着自己做饭,而像喂鸡这类农活,他是见也没见过,又加上他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十分贪玩,硬是要跟着去学。所以与其说袁文对顾红颜产生了极大兴趣,还不如说他是对顾家的农村环境有极大兴趣。 袁文此时见顾红颜在地里种菜,顿时又来了兴致,也顾不得许多,便下地来帮忙。两人一边嘻闹一边种菜,倒也十分开心。 种完菜后,顾红颜又回家忙其它的事,但不管她做什么,袁文都要去帮忙,甚至去学。起初顾红颜还时不时加以阻止,可她越阻止,袁文反而越来兴致,到后来也便不阻止了。 此后的许多天,袁文都是一大早便骑马去顾家,傍晚才回家,而且每次回家时身上总是脏兮兮的。袁辉夫妇十分迷惑,问过许多次,袁文都不说,只说出去玩。 可他们也发现,从这段日子开始,儿子变得越来勤快了,虽然还是不爱读书,但他自己的房间再也不让下人收拾,都是自己亲自料理。这点倒让袁辉夫妇十分高兴,也就不再追问他去哪。 更有一次,袁文回家竟然亲自去厨房做了几道菜摆在父母面前,真让袁辉夫妇怀疑这还是不是他的儿子。虽然做出来了的不是什么佳肴,味道也只是一般,但袁辉夫妇心中依然升起一股暖意,心道:儿子倒底是懂事了。 这样过去半月之久,袁文回家越来越勤快,懂得也越来越多,有时甚至抢着和下人做家务。 袁辉虽然不大过问镖局之事,但时不时也要去袁环哪里看看,也就没理袁文之事。秦芝见袁文越来越懂事,也不加阻挠,只是抽空依然让罗孙山教他读书。秦芝本以为袁文懂事了,读书便会十分认真,哪知袁文读书却和原来一样,一点兴致也无,这让秦芝更加不解。 这天早上,袁文吃过饭给母亲打了招呼,骑了小红马又出去了。 刚出得北门,后面便闪出两个人来。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说道:“少爷,自打那次之后这小子每天便出城去,不知道干些什么?那丫头上次打了少爷之后和这小子也是一起出的北门。” 另外一个富家少爷说道:“不用说,他一定是去找那丫头。你给我跟上去,看那丫头倒底住哪里?机灵点,别让他发现。”那下人道:“是,小的明白。”也骑了一匹马跟了上去。 袁文来到顾家之后,便与顾红颜一起上山去采草药。顾红颜平时便经常去采药,因此带着袁文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乱转,玩得十分开心。 他们一边采药,一边聊天,顾红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文弟,你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 袁文想了一下回道:“我就想像你和顾伯伯一样,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一边种地,一边安安静静地生活。” 顾红颜不屑道:“切,这有什么好的。我就很想去念书,可惜我是女孩子,而且爹爹也没钱。” 袁文听了一脸迷惑:“我就搞不懂,念书又有什么好的?一天看着那些‘之乎者也’的我就心烦。” 顾红颜却很认真地说道:“读书可以认识很多很多的字啊!这样我就可以看得懂爹爹的医书了。爹爹的那些医书我有很多字都不认识,有些字即使我认识,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袁文听了不解道:“你不明白的顾伯伯一定明白啊!你怎么不让他教你呢?”红颜有些无奈地道:“怎么没有,可是爹爹说我太小,那些太复杂的医书即使他教了我,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他说贪多就会嚼不烂,于是不肯教我。” 袁文似是有些替红颜高兴地道:“不教就不教,那还不好,多省心啊!像我,不去上私塾之后,娘就给我找了一位先生,专门到我家来教我。可是我最讨厌他了,啰里啰嗦的。天天都希望先生生病,可是他就是不生病。”顾红颜听了顿时呵呵笑了起来:“你真傻,要是你想让谁生病谁就生病的话,那你就是神仙了。”顾红颜笑了一阵又说道:“可是,爹爹说过,人活着,就要自强不息啊!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提高,才能比别人强。” “比别人强又有什么好的?我宁可像那些小猫.小狗一样整天无忧无虑的,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开心,去认真做几件事就好,”袁文一脸向往地道:“种田,再养些小猫小狗,种了田便和它们一起玩,那样一定十分开心。” 袁文的回答让红颜很是感到吃惊,歪着头盯了袁文半晌,才呆呆地问道:“为什么呢?” 袁文有些傻气地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别人争,不想和别人比,只有农民伯伯从与人别人争什么,还有那些小猫小狗也一样,所以我就想和它们在一起。” 顾红颜又道:“我就最想读书,如果能读书的同时又能学武更好。” 袁文听了立马道:“那你去我家吧!我让我的先生教你读书,再让我爹爹教你练武,那不就成啦!”顾红颜一听开始十分高兴,但转眼也有些失望地道:“不成的,爹爹没钱。”袁文说道:“先生那里我娘会给的,他不会找你要的。我爹爹人很好的,他一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怎么会收你钱呢!”顾红颜仍然道:“可是那是你家啊!不是我家啊!”袁文想也不想就说道:“你只要把我家当成你家就好了。”顾红颜听了脸刹时红了起来:“你家就是你家,怎么能当成我家呢?”“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的家,自然可以当成自己的家啊?”袁文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依然说得很爽朗。顾红颜却只是小声道:“不好。” 第5章 洞中恶鬼 两人只顾聊天,不想一个声突然插话道:“去他家不好的话,那不如去我家吧!”说完路边突然窜出五个大汉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有一个为首的富家公子,正是刚才开口说话的贺方。袁人见贺方突然出现,还带了一大帮人,心中暗道不好。 袁文平时经常被贺方欺负,因此对他有些畏惧,颤声问道:“你…你来干什么?”贺方一脸坏笑道:“呵呵!你说呢?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说着瞧了他们俩一阵,又道:“小子,挺能耐啊!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娶媳妇了。” 袁文摸不着头脑:“谁,谁想娶媳妇了?”贺方却不理他,又对顾红颜笑道:“小丫头,跟他这么个傻小子回家,还不如跟我回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脸上一脸淫笑,还特意在“照顾”两字加重了语气。 袁文有些急了,顾红颜却面不改色地道:“好啊!你过来啊!我跟你回家。”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甚至让贺方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袁文信以为真,更加急了:“姐,不要跟他去啊!他会对付你的。”顾红颜向他偷偷嘘了一声,又对贺方道:“怎么?不敢过来啊!” 贺方不屑道:“呵!过来就过来,难道还怕你不成啊!”说完真地大摇大摆走到顾红颜面前,傲然道:“过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顾红颜却似不觉,笑道:“我哪敢把您贺大少爷怎么着,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地敢把我带回家。怎么还不动手,不敢啊!看来你是没这个本事,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而已,那我只有认栽了。” 贺方被她这么一激,年轻人的好胜之心顿起:“看你小丫头有多大能耐,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接着又对那五个大汉说道:“你们都给我别动,看少爷我自己报仇。”那五人应了声“是”,都站在原地不动。 贺方上次吃了顾红颜的亏,知道她会一些拳脚功夫,因此不敢大意,说着使出一招小擒拿手“飞鹰扑兔”,直向顾红颜左肩抓来。顾红颜见状左肩一沉,躲开这一招,反手使出两招父亲教她的追风掌切向贺方小腹。 贺方闪身避过,笑道:“小丫头果然有两下子,那少爷就陪你玩玩。”说完也使出小擒拿手,与顾红颜斗在一起。 袁文此时才慢慢明白顾红颜的用意是激怒贺方,让他止住那五人,自己亲自出手。如果那五名长沙帮的好手一齐出手,自己两人就只有束手就擒。可他知道贺方比顾红颜大三岁,而且又是天生一副习武的料,因此不免为顾红颜暗暗担心。 果然,贺方的小擒拿手虽然看来朴实,却能处处制住顾红颜,使她很难摆脱。顾红颜的追风掌法讲究地就是一个“快”字,但顾红颜无论怎么快,依然处处被贺方的小擒拿手制住。她一看占不了上风,知道贺方武艺在自己之上,久战必败,心下一横,摸出一支竹镖,向贺方射去。 这竹镖是顾青亲手做的,每次红颜见父亲做竹镖时,脸上都会露出幸福的笑,似在回想什么甜蜜往事。她问过几次这竹镖的来历,父亲却说“这就是自己胡乱做的而已”。父亲还特意叮嘱过,无论如何,不得在外人面前使用竹镖或显露发射竹镖的手法。 “嗖”一声竹镖破空而出,贺方应声倒地,口中“哎哟”之声不断。 五名大汉见贺方突然落败,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红颜一把拉过还同样楞在原地的袁文叫声“快走”,两人飞快向山上跑去。 贺方大怒道:“你们死人啊!还不来扶我。”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扶起贺方,然后拔出贺方右臂的竹镖一看,镖尖无毒,这才放心。由于顾红颜年小力道不够,虽然射中贺方右臂,却只有镖尖伤到贺方皮肉,射了一个小洞,根本没有伤及筋骨。 其中一人从自己衣服撕下一块布来,为贺方简单包扎了一下。贺方接着便大叫道:“还不赶快给我追。”五人得了令,又向顾红颜二人追来。 长沙帮是湖广一个大帮派,那五人武艺都颇为了得,因此虽然袁.顾二人先逃片刻,仍然很快被他们追上了。 顾红颜见五人追了上来,便拉着袁文乱跑,竟然跑到一个山谷中来了。谷中三面绝壁,无处可藏,只有一个山洞。两人见无路可逃,无奈之下,只得往洞里逃去。 两人刚走到洞口,洞内吹一股冷风,让二人如淋了一身冰水,从头直冷到脚,起了一身鸡皮。 袁文有些害怕:“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怕。” 顾红颜笑道:“怕什么?怕鬼啊?”袁文见顾红颜笑他,有些无地自容,只得和顾红颜一起进去。 进得洞来,由于洞口并不是很小,因此洞内光线也不是很暗,可以视物。袁文见洞内只有几块乱石,别无他物,心中不再害怕,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喘气。 气还未喘匀,耳边便传来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臭小子,胆够大的,敢到这儿来,不想活啦!” 袁文心跳立马加快了一倍,跳起来大惊道:“谁?” 顾红颜也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却只看见袁文一个人,于是笑道:“文弟,你胆也太小了吧!自己也能把自己吓着。” 袁文见四周果然无人,心中却仍有余悸,说道:“不是,刚才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顾红颜安慰道:“别瞎想了,肯定是你自己听迷糊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两人各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突然顾红颜又听到袁文的声音“鬼啊”!顾红颜又笑道:“文弟,别大呼小叫的…”话还未说完,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袁文的影子。 第6章 天衣神甲 顾红颜见袁文突然消失,以为他为了报复自己刚才嘲笑他胆小,而故意躲了起来吓她,因此心中并不十分担心,说道:“文弟,别闹了,快出来吧!我以后再也不笑你了。”顾红颜见无人笑话,便四下找了一遍,果然不见袁文的踪影,心里一下急了,略带哭腔道:“文弟,快出来吧!别吓我。” 顾红颜正无计可施之时,忽然听到头上传来“叽叽”的声音,似是由什么小动物发出,只是让人听见却顿觉心中烦闷,十分不舒服。顾红颜缓缓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洞顶上黑暗中有许多黑压压的东西在晃动。顾红颜仔细一看,心中顿时大惊:那黑压压的东西竟然是人,他们一个个都似蝙蝠一样倒挂在洞顶上,那些倒挂之人的身上还有许多小黑影在爬动,正是一群群的蝙蝠,那“叽叽”之声正是由它们发出的。 顾红颜见状心中怕极,以为真地撞见了鬼,刚要叫出声,只见一个黑影倏地窜下,自己立马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贺方由一名大汉扶着,慢慢地也追到了谷中的山洞口,却见先追来的那四人围在洞口,没有进去,显然是对顾红颜手中的竹镖有些顾忌。 其中一人见贺方到来,向前禀道:“少爷,那两个小娃儿躲进洞去了,只消您一声令下,我们马上把他们逮出来。” 贺方气急败坏道:“那还不赶快进去,还等什么?” 那四人齐声道了声“是”,便小心翼翼地向洞里走去。许久,洞内都没有动静,贺方有些不耐,对剩下的那人道:“怎么回事?四个大男人抓两个小毛孩这么久还搞不定?” 那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洞内突然连续传来“啊…”四声惨叫,接着立马又恢复了平静。 贺方开口大骂道:“四头蠢猪,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还被人家暗算。你,快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五人中此人的武艺最高,因此贺方才把他留在身边。那人显然已经觉察到有些不对,但又不敢违逆贺方,只好大着胆子向洞内走去。 那人进去片刻,贺方只听见洞内又是“啊”一声惨叫,接着那人身子突然横飞出来,摔在地上,脖子上有两个血吼。 那人奋力挣扎起来向贺方喊道:“少爷,快跑,是魔…”话未说完,倒地而亡。 贺方早吓得三魂出鞘,七魄离身,转身想跑,却发现脚已不听使唤,根本迈不出步子。洞内这时一个黑影窜出,直扑向贺方。 贺方心道:“我命休矣!”跟着又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妖人,休再做恶,梵某在此。” 贺方抬头一看,只见空中一块黑布破空而来,直飞向那黑影,“啪”一声将那黑影切成两断,落在地上。 黑布跟着又飞了回去。贺方转头一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狼腰虎背的黑衣汉子,约比自己大着七八岁,身材比自己还要魁梧。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正是刚才飞在空中将那黑影切作两断的那快黑布。 贺方又向地面那黑影看去,才知那黑影是两断人的尸体,上身在一边,下身却在另一边,地面洒满了鲜血和内脏,腥臭难当。贺方见状,胃中立即浪潮翻涌,吐了一地。 黑衣人也不正眼瞧贺方,只对他说道:“小兄弟,没事不要在这荒山野岭乱跑。想要活命的话,就赶快回家。“ 贺方早已脸色纸白,连滚带爬逃下山去。 黑衣人朝洞口那个长沙帮帮众的尸体上瞧了一眼,摇头叹道:“还是来晚了一步。”说完大踏步毫无顾忌地向洞里走去。 进得洞来,黑衣人见洞中只躺着四个长沙帮弟子的尸体,每人的脖子上也都与洞外那人一样有两个血吼。 黑衣人没有见到其它人,却似并不吃惊,也不四处乱看。洞中突然传来一个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尖利声音道:“天衣神甲功梵沽然,果然名不虚传,这样也被你找到。只是你想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声音刺耳难当,不似人声。 梵沽然却并不在意,又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道:“魔教妖人,我奉劝你一句,休要在此做恶,滚回你的老巢去。你不是我对手,我不杀你,叫你师父木老怪来跟我说话。” 尖利地声音听了怪笑道:“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家师是你想见就见的?想见他老人家,得先过我这一关。” 黑衣人不卑不亢道:“领教。” 第7章 所向披靡 梵沽然话刚说完,头上顿时风起,梵沽然早有准备,身子向后坠倒,仰面便是一拳,拳劲刚猛,与头上那掌力一交,“啵”一声生出一股劲风。 梵沽然身子只微微一震,那人却被拳风逼回到洞顶。虽然看来两人这一招打了平手,但实际上二人都明白,洞顶那人居高临下,又是占了先机,却还是讨不了丝毫便宜,已经败了。 梵沽然却得势不饶人,跟着又是一拳,拳风更加刚猛,洞顶那人不敢硬接,飞身避开,拳风“啪”一声将洞顶击出一个洞来,石屑纷飞。梵沽然站直身子一看,洞中已经站了一个人,正是刚才在洞顶上偷袭他的那人。只见那人身材休长,骨瘦如柴,两支手白得吓人,而且除了皮与骨头,似乎便没了肉,让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两根白骨。 梵沽然见那人右手还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眼睛睁着,却不说话,知道是他掳来的,已被点了穴道,便慨声道:“以阁下的身手,在江湖上想必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了,又何必与这些无知少女为难呢!还是放了她倒好。” 那人却似听了个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放就放啊!这小女娃儿细皮嫩肉的,正好用来孝敬家师。” 梵沽然听说身子微微一震,显然是对那人的师父有几分顾忌,但他马上收住心神,面不改色地道:“哦!这么说吸血蝠王木老怪也来了?” 那人有恃无恐道:“没错。所以我劝你还是赶快滚蛋,要不家师一到,你可就小命难保啦!” 梵沽然“呸”一声怒道:“就是木老怪亲来,我也照样叫他吃我两拳。” 那人又尖声尖气地怪笑道:“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给我上。” 令一个,梵沽然头上一个黑影顿时双手变爪从上而下抓向他的头顶。梵沽然这次侧身避开,披风甩动,“嚓”一声将来袭那人的头割落在地,披风却是滴血不沾。 梵沽然动作太快,以至于那人头已落地,身子却还在向走动,似要再向梵沽然进招,只是才走得两步,就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而亡。 梵沽然刚稳住身形,又一人右手向梵沽然胸口抓来,梵沽然见状不屑道:“区区鬼爪,何足道哉!”同时右手也使出爪功,正是少林龙爪手。两爪相交,十指紧扣扣在一起。梵沽然大喝一声:“断。”只听那人“哎哟”一声惨叫,手骨“咯嚓“一声折断。披风再次甩动,“嚓”一声又将那人右臂斩了下来,自己左拳早起,正中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中溢血而亡,胸口被击中的地方深陷进去。 那人见梵沽然连毙两人,心中大惊,气急败坏道:“大家一起上,撕了这小子。” 顿时从洞顶暗处窜出十余人来,将梵沽然团团围住。梵沽然连毙两人,豪气勃发,朗声大笑道:“你们这群地狱门妖人一起上吧!省得老子一个一个来打发。” 地狱门十余人顿时一涌而来,四处向梵沽然围攻。梵沽然依然面不改色,拳劲刚猛无比,虽然十余人相斗,却丝毫不落下风。同时他身上那件披风却似长出了两支手一样,神出鬼没,让众人实难防范,转眼间又有两人被分了尸。 又斗了片刻,梵沽然一记重拳,又击毙一人,这已经是那十余人中被击毙的第五人。梵沽然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向那尖声尖气之人突然使出一记重拳。那人见梵沽然在围攻之下仍然连毙五人,着实勇不可当,心中胆寒,微微一出神,梵沽然却抓住时机向他攻来。 尖声尖气之人来不及接招,只得闪身避开,突觉手中一轻,手中的少女已被梵沽然夺过,这才明白梵沽然真正目的。 这小女孩正是先前进洞来的顾红颜,她被这些怪人抓住之后,怪人见她长得乖巧,细皮嫩肉的,便想将他现给师父,因此就没有吸她的血。长沙帮那五人进来之后,一招不到全被吸干了血,因此脖子上才会有两个血洞。 那人见梵沽然所向无敌,不仅连毙数人,还救走了顾红颜,而且自己先前多次与其交手也都吃了亏,因此知道不敌,于是下令道:“大家分头撤,不要和他纠缠。” 众人得令,立马四散分开向洞外逃去。梵沽然眼尖,见黑暗中还窜出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少年,也向洞外逃去。 梵沽然大呵道:“留下吧!”一拳击中那人后背,那人倒地而亡。梵沽然一把抢过少年,众人见他十分神勇,不敢来夺,各自逃了。 “梵沽然你等着,胡不成早晚回来报此仇,”声音已在远处。 “随时恭候。” 梵沽然解开两人穴道,袁文立马吓得哭出了声。顾红颜也两眼含泪,却还安慰袁文道:“文弟,没事了,别怕。” 梵沽然问清了事情的始末,于是决定送二人回家。 第8章 唐门外裔 傍晚。 长沙帮。 贺云飞看见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手中拿着一支竹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旁边一人正在检查地上的五具尸体,过了片刻起身对贺云飞说道:“他们全都被吸干了血,看来是地狱门的人所为。” 贺云飞脸上一阵颤抖道:“木老怪果然来了。” 那人说道:“来了又何妨,各大门派都在来长沙的路上,相信不久便至,只要武林大会一召开,我们又何必怕那木老怪。” 贺云飞若有所思道:“石明啊!你不懂,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与以往有所不同,各大门派也没你想像的那样团结。只怕到时后果…”他没有再说下去,脸上神情却十分担忧。 石明有些不解道:“龙阳真人发出英雄帖召开英雄大会,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木老怪?”贺云飞顿了一下道:“只能说不仅仅是。”石明似有所悟,问道:“还要对付谁?”贺云飞眼睛忽明忽暗,缓缓道:“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个十分了得的英雄人物。”石明更加迷惑:“既然连帮主都说他是个英雄,那龙阳真人为何要号召大家对付他呢?” “只因他不该与天下第一魔功扯上关系?”贺云飞缓缓道来。 石明身子微微一震,显然吃了一惊:“倚势剑魂?那不是冷血追命手林成梁的绝学吗?当年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杀术,不知葬送了多少位武林正道高手。只是十年前他不是被龙阳真人与几大高手联手给杀了吗?” 贺云飞接着道:“当年龙阳真人与少林静禅大师.武当的太玄道长以及武胥子四人联手对付林成梁,虽然重创了他,但还是让他给逃了。武当太玄道长和武胥子皆战死,静禅大师也身受重伤,回少林不久后也圆寂了,只有龙阳真人尚在。” 石明更加吃惊:“当年江湖正道的四大顶尖高手联手也没能杀得了他,此人当真厉害,难怪龙阳真人要召开武林大会对付此人。” 贺云飞看了看手中的竹镖,话锋一转:“对了,有没有打听清楚那女孩的来历?” 石明回道:“都打听清楚了,这女孩住在北门五里外的一个村里。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叫顾青,是名大夫,那女孩叫顾红颜。最近那袁文经常去顾家…” “怎么她不姓唐?”贺云飞显然对后面那些不关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姓唐?帮主怎么会认为她姓唐呢!”石明不解道。 贺方此时心中十分不甘道:“爹,我不管,你得给我报仇。” “住口,”贺云叱道,然后举起手中竹镖问道,“你们知道这竹镖的来历么?”石明与贺方齐声道:“不知。” 贺云飞又道:“这是川中唐门的独门暗器。川中唐门擅长毒功与暗器,号称天下双绝,无人能及。这竹镖便是唐门的独门暗器。” 贺方不服道:“我看就没什么了不起,那女娃儿的拳脚功夫也不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这就对了,唐门中人本就不擅长拳脚,但你还是受伤了。你还应当感谢人家手下留情,要是她用的是毒镖,你此刻已经不能站着和我说话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是她却不姓唐,这就怪了。这顾青有没有什么背景?” 石明道:“我打听过了,没有。他就是这长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是二十年前娶了个来历不名的女子,叫唐艳。唐艳十五年前生下顾红颜后,不知怎么又离他们父女而去了。” “果然是唐门外裔,听着,此事就此打住。唐门也是名门正派,况且事情本来就是你先做得不对。”又对石明道:“武林大会快召开了,三教九流定然在这两天齐聚长沙,外面必然乱得很。让人看住少爷,没事别让他再出去给我惹事生非。”贺方心中不服,却不敢多言。 顾红颜的母亲确是川中唐门中人,父亲便是唐门门主唐羽。但她嫁给顾青之时,连顾青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生了顾红颜之后,唐羽见女儿居然与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穷小子私定终生,十分生气,便威胁唐艳要是不离开顾青父女,就将这两父女杀了。唐艳无法,只得不辞而别。顾青知道其中关节之后,只道唐艳嫌自己太穷,才不辞而别。其实若是唐艳真地嫌他贫穷,又怎么可能和他私定终生了。 这竹镖也是唐艳教顾青做的,因此顾青对这竹镖有种特殊的感情,每次自己动手做竹镖时,就像是看见了唐艳一样,所以顾红颜总是见到父亲对着竹镖出神。 顾青教顾红颜使用毒镖之时,便一再叮嘱她不可轻易使用,只是为了不让外人将他们父女与唐门联系起来。 顾红颜打不过贺方,万不得已才使用竹镖伤了贺方。只是贺云飞却不知,顾红颜根本不会用毒,也没有毒镖,所以贺云飞以为她对贺方手下留了情,才喝止贺方不要再去找顾青父女的麻烦。 第9章 阴谋初现 傍晚。 安乐园。 袁辉问道:“你说救你那人的披风像刀一样,轻易便将那些人分了尸 。” 袁文还有些后怕道:“是。” 袁环道:“那定然是天衣神甲功梵沽然。” 袁辉也赞同道:“应该是他,除了他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只是这人到了,恐怕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袁环问道:“有什么不妥?江湖上传闻这人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啊!”“好汉是没错,只是你忘了他的结拜大哥是谁?这次武林大会要对付人又是谁?” 袁环眼睛闪了几下奇异的光,顿了一下道:“依水山庄庄主古墓天,他们是结拜兄弟,大哥遇险,他一定会帮手。” 袁辉接着道:“没错。古墓天三年前在巴陵击退了魔教苍狼老人,足见他的龙吟剑法十分了得,若是再真地练了倚势剑魂,恐怕已经天下无敌了。这梵沽然的天衣神甲功也十分了得,到时只怕有一场恶战。” 袁环狐疑道:“难道大哥认为连龙阳真人加上他手上的七星剑也不是古墓天的对手?” 袁辉道:“若是龙阳真人对付得了古墓天,又怎么会这么劳师动众的召开武林大会。当年龙阳真人与少林静禅大师.武当的太玄道长与伍胥子四人联手都对付不了刚练成倚势剑魂的林成梁,而今龙阳真人已六十出头了,拳怕少壮,就算有七星剑在手,恐怕也不一定是三十来岁的古墓天的对手。” 袁环思索片刻道:“只是现在江湖上早传言武林大会目的明的是说对付木叶萧,实际上是对付依水山庄庄主古墓天。古墓天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知道了,难道还会来送死?” 袁辉答道:“那你太不了解古墓天的为人了。此人艺高人胆大,又以英雄自居,说话更是一言九鼎。况且依水山庄早也名声在外,所以无论是为了他的家族名声,还是他自己的清白,他都一定会来。” 袁辉顿了一下问袁文道:“长沙帮那五人全部被抓你的人吸了血,那贺家少爷呢?”袁文摇摇头道:“不知道。当时我被抓了,只听到贺方在外面大叫了几声,后来那穿披风的人就进来了。我们出去后并没有见贺方的尸体,兴许早逃走了。” 袁环面色吃惊地道:“应该是地狱门的吸血鬼,只有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才会吸活人血。” 袁辉却道:“光是些地狱门妖人倒也不怕,怕只怕如果木老怪真地到了,就算你我再加上贺云飞,也不一定是那老怪物的对手。龙阳真人和各大门派的高手又都还没到,若是木老怪先动手对付我们和长沙帮就麻烦了。” “木老怪应该还没到吧!若是到了,地狱门的人又怎么会被梵沽然追杀呢!他见门人被追杀应该早现身出手了。” “也是,”袁辉赞同道。 袁辉转过身对袁文说道:“这几天外面不太平,没事不要出去玩了。” 袁文被吓了一次,心中还有些后怕,只得答应。 第二天早上,袁文吃过早饭,正与罗孙山学习《论语》,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仆人道:“少爷,门外来了一个女孩找你。” 袁文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仆人回道:“不知道,她只说她姓顾。” 袁文一听姓顾,立马想到是顾红颜,也不跟罗孙山打招呼,起身飞快出去了。到得门外,果然是顾红颜,喜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顾红颜反问道:“怎么?不能来么?” 袁文急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顾红颜见他呆头呆脑的,嗔道:“傻瓜,偌大一个袁家,长沙城里谁不知道,怎么会难找呢?我和爹爹进城来行医卖药,昨天出了事,爸爸担心你,叫我来看看你。” 袁文没头没脑真接说道:“我看是你担心我吧!”却见顾红颜脸立马红了起来,急忙转身道:“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要回去帮爹爹的忙了。” 袁文此时方知自己说错了话,急道:“别忙啊!你难得来一次,进去坐坐嘛!”这时秦芝见袁文匆匆跑了出去,也跟了出来,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在说话,也没打扰。袁文转身发现母亲在身后,便拉着顾红颜的道:“红颜姐,他是我娘。娘,她叫顾红颜,就是她教我烧菜的。” 秦芝见这女孩虽然不是十分漂亮,却也朴素可爱,而且又见儿子跟她在一起变得懂事多了,心中也有几分喜欢,笑道:“进来坐。” 顾红颜回道:“伯母,不啦!我要回去了。” 袁文急道:“那我送送你,和你一起去找顾伯伯。”秦芝立马瞪了袁文一眼,显然是不同意。 顾红颜十分懂事,早看出秦芝有些不乐,便道:“我和爹爹一起,不会有事的,你不用送了。” 秦芝听说有大人在,又见这女孩十分懂事,便同意道:“去吧!只玩一会儿啊!中午一起回来吃饭啊!” 袁文嘴早乐开了花,“嗯”了一声和顾红颜出去了。 第10章 豪情兄弟 袁文与顾红颜上得街来,找到顾青。顾青此时坐在街边的一条小木凳上给一个老人看病,旁边摆了一个地摊,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以及药酒等。顾青见袁文来了,只微微对他一笑,算是招呼,而后又专心给那人把脉。 袁文见他在专心给人看病,也不打扰,却去帮顾红颜打理药摊的生意。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生意,十分开心,突然面前来了两个高大的身影。顾红颜不识得二人,甜甜地问道:“二位是抓药还是看病?” 两人却没有回答,其中一个人说道:“袁老弟,怎么你的少爷什么时候也开始跟别人学做生意了,不错不错。”袁文听那声音有几分耳熟,抬头一看,却见父亲早已站在自己面前,喜道:“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袁辉瞪了他一眼道:“我还想问你呢?这两天外面乱哄哄的,你又跑出来干嘛?”袁辉平时十分和譪,袁文本不十分怕他,倒是十分怕自己的母亲。于是冲父亲做了个鬼脸,却见旁边还站着一人,正是长沙帮帮主贺云飞。袁文心中一惊,颤声道:“贺伯伯好。” 贺云飞看了看他们二人,指着顾红颜道:“她就是顾红颜。”袁文胆战心惊地答道:“是。” 顾红颜听袁文叫了声“爹”,知道其中一个是袁文的父亲,另外一人却不认识,于是小声问袁文道:“那人是谁?”袁文亦小声回道:“贺方的爹。” 顾红颜一听心中也是一惊,身子微微一抖,显然也有几分害怕。贺云飞看出他们的担忧,忙安慰道:“小姑娘别怕,我不会找你麻烦的。相反,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顾红颜见贺方那么霸道无礼,以为贺云飞也是如此,没有想到贺云飞说话十分和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贺云飞看了一下旁边正在给人治病的顾青又问道:“那便是你父亲?” 顾红颜答道:“是。” 等顾青给那人开完方子,贺云飞才上前说道:“顾老弟,在下长沙帮贺云飞,之前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顾青受宠若惊道:“贺帮主好,山野村夫,怎敢与贺帮主称兄道弟。之前的事都是两个小孩不懂事,况且我那丫头本也是个捣蛋的主,还望帮主不要见怪才是。” 贺云飞道:“顾老弟说哪里话。走,在下做东,请顾老弟与我和袁老弟到怡家酒楼喝一杯如何?” 昨天袁文和贺方一同在城外遇险,长沙帮还损失了五名好手,为了消除误会,袁辉一早便到长沙帮去和贺云飞解释。贺云飞本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如道是自己的儿子不对在先,也没太做计较,便相约一同去城里最大的酒楼——怡家酒楼喝一杯。 来到街上正巧看见袁文三人,贺云飞知道顾青有些背景,便有意邀他一同前去,于是就和袁辉来到了顾青的摊前。 顾青一生清贫,卑微惯了:“既然贺帮主相邀,敢不从命,只是我这一大堆物事…” 贺云飞立马说道:“无妨无妨,我叫两个下人帮你看着就是。” 顾青只得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文见顾青答应,立即喜道:“去怡家酒楼咯!我要吃那里的烧鸡,那里的烧鸡可好吃了。”说着早拉着顾红颜的手向怡家酒楼方向去了。 三人大人只得摇摇头跟了上去。 五人来到怡家酒楼,怡家酒楼果然生意红火,不愧是长沙第一酒楼,本来打算要一间雅间,可是雅间客已满,五人无法,只得随便坐了一桌。三人将之前的误会又各自解释了一遍,然后要了桌上好的酒菜把酒言欢。两个小孩才不管大人之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贺.袁.顾三人本都是练武之人,难免说些武功枪棒,正在兴头上,贺云飞道:“后天武林大会就要在我长沙帮校武场举行,我看顾老弟也是练武之人,到时也请顾老弟赏光,说着摆了一张英雄帖在他面前。 顾青笑道:“我一山间乡民,如何参加得英雄大会,谢谢老哥好意,这英雄帖我看就不必了。” 虽然英雄大会是衡山派龙阳真人号令召开的,却要在长沙帮举行,因此实际发英雄帖的是贺云飞,只不过英雄帖上多加了一个龙阳真人的名字而已。 贺云飞突然别有深意地说道:“到时唐门也有人来参加的,难道顾老弟就没有故人想见么?我想这英雄帖顾老弟一定用得着的,还是收下吧!” 袁辉不懂贺云飞话的意思,只说道:“贺兄盛情相邀,顾兄来看看也无妨。” 顾青脸色一下子变了几变,只得讪讪地将英雄帖收起来。 “怎么又没酒了?小二上酒。”旁边桌的一个大汉道。 袁文听得声音,看了那人一眼便对顾红颜道:“红颜姐,那个人看来有几分眼熟。” 顾红颜转过头看了那人一眼,也道:“是有几分眼熟,可想不起来了。” 小二飞快跑上来道:“哎哟!三位大爷,你们可真能喝啊!这已经喝了三十多坛了。还要喝?” 刚才说话的大汉听说站起来一抖披风道:“怎么,你看我们喝醉了么?不想卖酒给我们了啊?” 小二忙赔不是道:“不是不是,三位倒没醉,只是三位已经喝了三十几多坛了,又都要喝好酒。实话不瞒三位,小店地窖的好酒已经被三位喝光了。上劣酒吧!三位恐怕又不乐意。” 此话一出,店内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转头盯着那三位豪饮之人。三人喝了三十多坛,一人就喝了十几坛,而三人又都面不红筋不胀,因些店内所有人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三人见到众人的眼光,都立马大笑道:“痛快痛快…真痛快…” 第11章 聪明的血 三人其中一人方面大耳,相貌不凡,穿着华丽,眉间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威势,不怒而威,就连袁辉这样的武林高手,无意间与其双目一对,心神也不由得一荡。袁辉暗自叹道:“好一条汉子,定然不是凡人。” 这极有威势的汉子掏出一锭大银子丢给小二道:“你家没有好酒,就到别家买去,那些个劣酒有什么好喝的。快去!”小二收了银子立马出去了。 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身材休长,骨瘦如材;另一个大约六十来岁左右,一袭黑衣,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两人进来坐在了袁文旁边的一桌。顾红颜无意间看了三十来岁那人一眼,顿时大惊道:“爹,这人好像前几天抓我那人。” 顾青三人一听,心中也都是一惊,又见那人对另外一个六十来岁的人神情十分恭敬,于是暗中猜测这人便是地狱门门主木叶萧,都各自提高了警觉。 木叶萧这些年来已经很少在江湖走动,因些贺云飞三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两人刚刚坐下,小二已经回来了,和另外两个送酒之人抱了三坛上好的竹叶青酒回来。三人把酒放下,那两人自去不提,小二欲将剩下的银还给那个方面大耳之人,那人立马说道:“不用了,剩下的银子都归你了。”小二自然大喜过望。刚进来的那个三十来岁的人此时开口说道:“小二,这你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小二立马过去笑道:“不是小的吹牛,只要客官说的出来的,小店都做得出来。只是如要好酒的话,得等一下子,需去现买。” 那人邪邪地笑道:“哦!真的我叫什么你都做得出来?” 小二满怀信心地道:“小店可是这长沙城里的金字招牌了,如小店都做不出来,那长沙城里就没地儿能做得出来了。” 那人道:“好。那我现在要鲜血两碗。血要热的,而且要最聪明的动物的血。有么?” 小二想了一下念道:“最聪明的动物,莫过于猴,客人莫非是猴血旺?巧了,小店现在还真有一只活猴,本来是留着用来做猴脑用的,既然客官喜欢吃猴血旺,小的立马吩咐厨房去做。说完刚要进去,那人又道:“慢着,我说的是要鲜血,不是血旺。鲜血,你明白吗?就是会流动的鲜血。” 小二依然笑道:“客官说哪里话,那玩意儿腥臭难闻,如何吃得?” 那人有些不耐道:“我说要就要,你废什么么话啊!” 小二见那人不像开玩笑,吃了一惊,只是赔笑道:“是是!去弄,马上去弄。” 又特意叮嘱道:“小心点,别弄错了。” 小二已经看出不妥,不敢再顶嘴,乖乖进去了。 店内所有人也都已经停了下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盯着那两人。起先要酒豪饮的三位大汉也停止了对饮,穿披风之人更是已经将拳头握得吱吱作响,而另外两人也已经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宝剑上。 小二又从内堂出来了,手中果然端着两碗红艳艳的猴血,十分小心放在那两人面前。 六十多岁的人根本没有作出反应,三十来岁的人端起碗来轻轻啧了一口,立马朝地上“呸”一声道:“错了,这是什么马尿?” “没错啊!这是新鲜的猴血啊!刚宰的,这不还热着嘛?”小二依然笑着说道,只是笑容已有些生硬。 “我说了要新鲜猴血了吗?”那人问道。 小二只得好声好气回道:“客官你虽然没说,但是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 那人摇摇头道:“错了。” 小二依然笑问道:“敢问小的错在哪里?” “我来问你,这世上什么动物最聪明?” 小二只得回道:“除了人,那自然是猴了。” “是人最聪明对吧!那你为什么给我上猴血?” “难道…难道客官要的是…新鲜的人血?”小二吃惊道,脸上已经笑不出来。 第12章 酒楼斗法 “没错,就是人血,”那人不紧不慢道。 小二的脸已经变了色,他已经看出这两人是专门来找茬的,心想自己一个伙计,还是不要得罪这些人倒好,便要转身进去。 三十来岁的人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身影只一闪,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十分诡异地说道:“小二哥,你踩着我的脚了。” 小二本来是要转身回避的,没想到刚一转身,便被那人挡住了,低头一看,自己果然踩住了他的右脚,于是连忙求饶道:“小的有罪,小的该死,还请大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这时掌柜也已经出来了,只是看到情形不对,也不敢上前来。 那人将右手伸到小二面前,傲然道:“拿来,踩脚费,五十两白银。” 小二平时在店里也见过些市面,知道这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于是连忙跪下磕头道:“求求大爷高抬贵手,就饶了小的这回吧!小的在这店里干一年的工钱也没有五十两啊!” 那人还十分有理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踩了我一脚,赔给我踩脚费也是理所应当。既然你没有,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只要你借给我一样东西,我就饶了你。” 小二似乎看了希望,苦笑道:“谢谢大爷,只要小的有,小的一定借。” 那人缓缓道:“这东西你一定有,只是你却一定不肯借。” 小二连忙磕头道:“小的一定借,一定借。” 那人突然大声道:“那好,我要借的就是刚才我们要的东西。” 小二顿时坠入了谷低,颤声道:“什么?人血?你要借我的血?” “聪明,”那人赞道。 小二知道大难临头,突然转身便逃,右手早被抓住,猛地一阵锥心之痛从手上传来。小二一看,顿时差点晕了过去,原来自己的右手已被那人用匕手斩落在地,鲜血箭一般射出。 小二痛不欲生大声惨叫,店里的人立马蜂涌而出,只剩下了顾青一桌和那三兄弟,掌柜也已经不知去向。 血箭射出却居然神奇般地没有落地。那六十来岁之人此时嘴一张,血箭立马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直接进入他的口中去了。 小二的惨叫还在继续,那人的吸血也在继续。 “嗖”一支竹镖直射而出,正打向那三十来岁之人面门。三十来岁之人身子猛地侧开避过,左手却依然扣住小二。又是“呼”一声,一股掌力向三十来岁之人袭来。三十来岁之人抬头一看,只见来袭之人的掌心微微泛出朱砂的红色,咦声道:“朱砂掌。”说罢右手也运起真气,手掌微微腾起白气,“啪”一声硬接一记朱砂掌。 来袭之人立即被震退,三十来岁之人也由坐着被弹了起来,并且后退了两步。只是他还未稳住身形,左手已被扣住,于是立马使个“脱”字诀,挣脱束缚,但店小二已经被那人救走。 来袭之人刚救了小二,只听六十来岁之人开口说道:“你要就给你吧!”小二的身子立马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将来袭之人震得连连后退。 那人急使千斤坠身法,却依然止不住退势。先出手的两人见同伴吃亏,也急忙来到他身后,双双出掌抵住同伴后背,但三人依然在不断后退。后两人的的后背“啪”撞在一张桌子上,把桌子直接从店内撞得破墙而出,飞到了街上。 这出手的三人正是贺云飞等人,最先发竹镖的是顾青,而后使朱砂掌的是袁辉,最后救小二则是贺云飞使出小擒拿手。 只是他们刚救得小二,那六十来岁之人手只微微一抖,发出一招,就让他们三人联手才勉强接住。他们借力打力,将力道转给了桌子才避免了自己受伤,是以桌子才一下破墙而出飞到了街上。 三人回到自己桌上,却见小二因失血过多早已昏迷不醒。顾青忙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为他止血,然后拿出一颗自制的疗伤药喂在他嘴里。 贺云飞向前一步抱拳道:“前辈也是一代高人,却如何要与这店小二过不去呢?传出去只怕要让江湖好汉笑话吧!” 那人满不在乎地道:“我木叶萧爱跟谁过不去就跟谁过不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不过看你倒是满客气的,老夫便敬你一杯。他右手一抖,小二刚才买上来的其中一坛酒直接就从那三人桌上飞到他手中,左手一翻,突地凭空便多了一只酒碗。 贺云飞三人都不由得暗自佩服木叶萧的功夫出神入化。木叶萧右手微一运功,酒坛“砰”一声便自己开了封,一股酒飞窜而出,落入左手酒碗之中,不多不少,刚好装满,这让贺云飞三人更加吃惊。 木叶萧衣服轻轻一甩,袖里立时钻出一只蝙蝠,飞在空中,伸出双腿竟然接过了木叶萧左手的酒碗,然后飞到贺云飞面前定住。 只听木叶萧道:“贺帮主,请。” 蝙蝠进酒,众人都是前所未闻,就连对酒的那三人也不由得啧啧称奇,贺云飞三人早已目瞪口呆。贺云飞早已听闻木叶萧的蝙蝠毒功十分厉害,不敢伸手去接,于是抽出一双筷子,“嗖”地夹住酒碗。他本来是想将那只蝙蝠一起戳死,却不想那蝙蝠似是看出了他的用心,筷子一来,早飞回了木叶萧的衣袖中去。 贺云飞知道有毒,不敢喝,木叶萧见了笑道:“怎么贺帮主不敢喝啊!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出来开宗立派,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了啊!” 贺云飞面子放不下,刚欲喝时,顾青飞快来到的身前,衣袖在酒碗上轻轻一抚,也笑道:“贺帮主,不就一碗酒而已,喝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了。”然后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贺云飞知道顾青与唐门中人有密切关系,下毒解毒手法均十分高明,他刚才衣袖一抚,早有一些药粉掉入酒碗中,解了酒中的毒,贺云飞听说,一饮而尽。 木叶萧是用毒高手,顾青的手法自然瞒不过他。木叶萧笑道:“好,你们这些后生倒是痛快。这位后生倒颇有点唐门手法,不知与唐羽那老儿是什么关系?不过你只学了点皮毛,就想和我过招,难不成是想找死啊?” 第13章 剑啸龙吟 顾青脸色微变,不答。 木叶萧又道:“你能解毒?那敬你一碗。”手轻抬,抚过桌面,凭空又多出一碗酒。酒坛未动,酒碗本无,只是现在的确是多了一碗酒。 木叶萧怪异一笑,袖再起,蝙蝠再出,落到桌面,张开嘴,对着酒碗,吐入一些红色液体。 “试试?”木叶萧道。 “可以,”顾青道。 话声过,蝙蝠再敬酒,这次敬顾青。顾青脸色镇定,手却在抖。须臾,颤抖的手还是动了。手动,镖出,是竹镖,射向蝙蝠。 蝙蝠仍然有备,身一沉,丢了酒碗,闪过竹镖,又回了木叶萧袖间。酒碗已在顾青手里,竹镖已在木叶萧手里,蝙蝠则在他袖里。 顾青没有喝,也没解毒,端祥片刻,酒微红,问:“噬血蛊?” “对。” 再问:“没有解药?” “对。” 又问:“让我喝?” “对。” 木叶萧反问:“能解否?” “能。” 再问:“能喝否?” “能。” 又问:“有解药?” “没。” 接着问:“怎么喝?” “晒晒,就这么喝。” 木叶萧好奇,笑道:“想看看。” “可以。” 顾青走到窗口,将酒碗伸出窗处。正值午间,阳光正盛,照射酒碗。片刻,青烟顿起,酒色褪红。 木叶萧问:“可以喝了?” “可以。”一饮而尽。 木叶萧似是欣慰道:“有点本事,小看你了。” 顾青谦逊道:“现丑。” 木叶萧迷惑道:“你这么知道?” “因为‘鬼’怕光,”顾青答。 “我的人怕光,我的毒不一定怕光?”木叶萧还是迷惑。 “是,可是这不是毒,而是蛊。毒不怕,蛊却一定怕。” 木叶萧顿解,又问:“你怎么知道?唐羽教地?” 顾青脸有点变形,还是回道:“不是,猜的。” “不错,”木叶萧赞。 “不敢,”顾青回。 顾青答完,贺云飞又问:“前辈为何到此?” 木叶萧似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笑道:“明知故问。”反问道:“你们打算对付谁?” 贺云飞直接回道:“你。” 木叶萧又道:“所以,我不来,你们对付谁去?难道还有别人?”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另一桌的方面大耳之人。方面大耳之人却似不觉,仍与那两人喝酒。他桌上放了一把长剑,剑鞘上纹着条金龙,闪闪发光,很是威武,似欲破剑而出。 木叶萧叹道:“好剑。” 方面大耳之人反驳道:“不一定。” 木叶萧又道:“人也很好。” “也不一定。” 木叶萧再道:“剑法也一定很好。” “还是不一定。” 木叶萧问:“都不好,那什么好?” 方面大耳之人道:“我只知,天好,地好,家好,酒好,兄弟好。天地为家,兄弟把盏,好中之好。” 木叶萧不完全赞同:“酒确是好,兄弟却不一定。” 方面大耳之人肯定:“也一定好。” “为什么?”木叶萧反问。 “因为我试过。” “那你的剑法是不是真地好?”木叶萧又问。 方面大耳之人满不在乎地道:“试试便知。” 贺云飞三人见方面大耳之人面对大魔头木叶萧,丝毫无惧,更像是有恃无恐,不知是何来头,正暗自忖度。 “可以么?”木叶萧试探道。 “当然可以。”仍是满不在乎。 木叶萧不再说话,袖起蝠出,已不是敬酒,而是进攻,攻向方面大耳之人。 蝠已至,人未动,剑也未动,披风早动,“嚓”一声将蝙蝠切成两半。蝠落,肚破肠流;披风回,滴血不沾。 木叶萧打量了一下穿披风之人,似是不信道:“天衣神甲功梵沽然?” “对。” 这时躲在一旁的袁.顾二人才恍然大悟:这人正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顾青和袁辉是早已猜到此人正是梵沽然,却不敢确定,此时方知是真。 贺云飞却是不知,心中一面喜,又一面忧。 木叶萧又道:“静禅教你的? “是。” 木叶萧:“你是他徒弟?” 梵沽然回:“算半个。” 木叶萧又似听了一个大笑话,问:“何为半个?” 梵沽然回:“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是为半个。” 梵沽然有些赞许道:“静禅的绝学天衣神甲功连少林那帮秃驴都没传,却独独传给了你,他很看得起你呀!” 梵沽然并不否认:“也许。” 木叶萧接着道:“我倒想看看你学了他几成本事。” “请。”梵沽然不卑不亢。 木叶萧拿起酒坛,大饮一口,却不咽下,突然一口喷出,正喷向梵沽然。酒在空中迅速聚集,化成一只蝙蝠形状,翅膀脚爪皆有,惟妙惟肖,还拍动翅膀,飞向梵沽然。 方面大耳之人提醒到:“三弟小心,酒有毒。” 梵沽然信心十足:“不打紧,大哥少歇。”披风起,劲风生出,酒蝠被扇变向,撞在墙面,复为酒水,墙面顿变黑色。梵沽然接了木叶萧一招,立脚不住,后退一步,气血翻涌。 木叶萧头微摇,连喝三口,也就连喷三口,化为三只酒蝠,同时攻向梵沽然上中下三路。梵沽然奋起神威,接了两只,已连退两步,气血不济,第三只酒蝠又至。梵沽然已不敢再接,身子一侧,闪过酒蝠,酒蝠穿过,布屑飞起。 梵沽然低头一看,披风已多了一个洞,正是被酒蝠穿破,知道败了。 木叶萧又喷出一口,酒蝠再至。梵沽然身形未稳,无法躲避,危急时刻,“嗡“一声剑啸,接着“昴”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响起,直透过屋顶窜入云宵中去了。长剑出,剑气生,谈笑间,酒蝠灰飞烟灭。 木叶萧也不由得赞道:“剑啸龙吟,果然不凡。” 第14章 疯狂的酒 木叶萧看了一眼梵沽然的披风,问:“这是天衣神甲还是天衣破甲?” 梵沽然叹道:“天衣神甲,只怪我学艺不精。” 木叶萧又道:“想必你还没练成天衣无缝吧?” “没错,”梵沽然并不隐瞒。 木叶萧打量了一下方面大耳之人,问:“古墓天?” 方面大耳之人答:“正是在下。” 木叶萧很有深意地问道:“你也敢来?” 古墓天笑答:“你都敢来,我为什么不敢来?” “也是。只是你没听江湖上说什么?”木叶萧问。 “听了又如何?没听又如何?”古墓天反问。 “听了不该来,没听其实也不该来,”木叶萧笑道。 古墓天不为所动:“不该来的是你。” 木叶萧悠悠道:“我来是看戏,你来却是送死。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怎么死。” 古墓天也悠然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要走。” 木叶萧似是再次听了一个大笑话:“呵呵!要打发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啦!” 古墓天道:“可以试试。” 木叶萧又道:“‘皇天在上,剑龙吟唱;骏马奔驰,仙人所指。’好大的气魄,老夫倒要看看你的成色。” “请。” 木叶萧站起身来道:“不成,退开。”跟他一起来的那人叫胡不成,是他的三弟子。胡不成还有两个哥哥,胡不长和胡不久。胡不长是大哥,也是大师兄;胡不久是二哥,也是二师兄。胡不成自然明白,刚才只是练场,现在才是主戏,于是退到屋角。顾青和袁辉也把两小孩拉到身后。 木叶萧站起来,身一抖,已脱下外衣,外衣却不掉落,而是悬在空中,保持原样。众人好奇,定睛一看,原是有几只蝙蝠提着,都惊叹不已。 木叶萧提起酒坛问:“喝酒?” 古墓天也道:“先喝酒。”也提起一坛。两人站起来,对饮一口,却都不出手,古墓天大笑道:“好酒。” 木叶萧也笑道:“确是好酒。”旁人看来,二人些时并不像敌人,却似故友,对酒当歌。 两人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均是冲天而起,一笑而起,一笑更高。忽而几个起落,又似友人把酒言欢;忽而又龙争虎斗,似沙场点兵,两军对垒,主将死拼。忽而似笑非笑,忽而似友非友,忽而一生死敌,忽而惺惺相惜。 一似龙吟,一似鬼啼。仙鬼之声,岂是凡人能听。其他诸人均已掩了耳,暗自运功调理内息。 袁文和顾红颜听见笑声,均已三魂出鞘,魂游太虚,超然物外,不知所已。隐隐中看见一条金龙,身发祥光,盘踞空中;另见一只黑毛亮睛蝙蝠,空中舞翅,与金龙斗得正紧。看到好处,二人刚要发叫,一股热流从二人后背流入。二人顿时三魂归位,气明神清,金龙消,黑蝙隐,惟笑依旧。 二人在对饮,也在对笑,同时也在对招,对得是内功。 微风徐徐,阳光明矣!照进屋来。 忽而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顿时身子一轻,气血复顺,似有骑了快马连奔百里落鞍之感。 袁文和顾红颜一看,见父亲一支手已在自己后背,只是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却想不起。 木叶萧道:“果然好酒。” 古墓天回道:“的确好酒。” 木叶萧又道:“我也敬你。” 古墓天答:“却之不恭。” 木叶萧看了一下桌子道:“没有酒碗。” 古墓天答:“有酒就行。” 木叶萧听了道:“也是,喝的只是酒,不是碗。”手上发力,劲酒发出,又化为一只蝙蝠,直窜向古墓天。速度之快,力道之强,是之前所不能比。古墓天手上也发力,劲酒也喷坛而出,化作一柄酒剑,将酒蝙透体穿过。酒还是酒,酒蝠酒剑也是酒,剑蝠相交,复为酒,泼在地上,“吱吱”作响。 木叶萧怜惜道:“多好的酒啊!敬你,你也不喝。” 古墓天也有些痛心:“是可惜啊!我回敬你,你也没喝。” 木叶萧突然再道:“我再敬。”双掌发力,三股烈酒喷坛而出,化作三只酒蝠,携风雷之势,袭向古墓天。 古墓天也双掌发力,三柄酒剑也出,剑蝠再交,再复为酒,响声依旧。 木叶萧有些不高兴道:“敬你第二次,还不喝,心有点伤。” 古墓天也有些不高兴:“彼此彼此。” 木叶萧发狠道:“那我全敬了,你总该喝一点吧!”“啪”碎声响,是酒坛碎声,酒坛落地,酒却不落。木叶萧叫道:“万蝠追魂。”双掌连出,空中的酒立即化作千万酒蝠,扑天盖地而来。 贺云飞等知道非同小可,店内窄小,正不知如何藏身。古墓天却没有想躲,一点也没。“啪”“啪”两声响,两坛酒碎,酒坛仍落,酒仍不落。古墓天叫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两坛酒顿似有了魔力,刹那间在古墓天面前形成了一幕酒帘。万千酒蝠撞向酒帘,均似天落水入海,归于了海。 蝠尽入帘,皆化为帘。蝠消,帘落,复为酒,在地上四散开来,一屋尽湿。帘消,劲不消,四散奔走,“啪…”连声响,屋内桌凳皆被击碎。贺云飞三人立时把两小孩挡在身后,自己三人运功抵消劲力,方保无事。 酒帘落,酒已尽落?未矣! 还有一滴,只有一滴,还在空中,亮晶晶.孤单单的一滴。 古.木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滴酒,没有再出手,甚至没有再动过。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滴酒,似再等待什么。 众人都很不解,他们再等什么呢? 那滴酒忽然动了,虽然很慢,众人还是发现它再动。不是朝地上,而是朝木叶萧,起初很慢,慢慢变快,越来越快,最后刷一下射向了木叶萧。 众人已经明白他们再等什么了。他们在等这场比武的结果。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半空。 木叶萧并没有躲,任那一滴酒打在自己额头,酒还是酒,打在额头的酒,还是酒。木叶萧愣了片刻,才用手抹去了那滴酒,拍手赞着:“‘皇天在上,’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想不到老夫竟会输你一招。也罢,不成,咱们走,既然输了,也就没脸再留这儿了。” 胡不成拿了师父的外衣,跟了出去。 木叶萧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道:“古大侠,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还请你给那龙阳老儿带个话,他要想找我,尽管来我蝙蝠窟便是。只是这么多年,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可要小心,我走了,七星剑锋必转向你。那老东西,心术一向不正。” 众人此时倒似听了一个天大笑话:一个大魔头,却在开口说一个武林正道的魁首人物“心术不正”,众人尽觉笑道。 一直没有开口和动作之人不屑道:“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古墓天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道:“谢前辈关心,不送。” 木叶萧师徒已去,贺云飞一行自是上前续话。一问才知,这三人是结拜兄弟,大哥——也就战胜木叶萧之人叫古墓天;老二——也就是刚才叱责木叶萧之人叫聂冲远,是衡山派掌门龙阳真人的二弟子,所以他刚才见木叶萧辱骂师父,自然要出言叱责;穿披风的梵沽然最小,排老三。 顾青和袁辉知道聂冲远是衡山派龙阳真人的弟子之后,仰慕得很,便让顾红颜和袁文拜了聂冲远为师。 聂冲远此时还未有徒弟,也很高兴,欣然答应。顾红颜稍长,为大师姐,袁文自然成了二师弟。 贺云飞叹惜道:“可惜我儿贺方不在,要不也教聂老弟一并收了。” 第15章 武林大会 翌日。 天明气清,风和日丽。 长沙帮,校武场。 三教九流,英雄云集。校武场上,人潮涌动。有人兴奋,有人委靡;有人焦急,有人静谧;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坐等好戏。总之,你有你的心思,我有我的主意。 江湖各大门派尽皆到此:少林派忠英大师.武当清明道长.衡山派龙阳真人.青城派掌门刘远征.峨眉派掌门史无兰.华山派掌门华不实无一缺席,甚至久未在江湖露面的唐门门主唐羽也到了。 贺云飞作为主人,自然也在,袁辉自然也未缺席,只是这次竟意外地带了袁文一起来。他见儿子懦弱,有意让他见些大场面,因此才带了他来。袁文很是意外,十分高兴,欣然同往。 顾青则心思复杂,莫名其妙地带了女儿进城行医,接着又莫名其妙带着女儿去了长沙帮。他关心的不是武林大会的结果,他只关心那个他很久未见.又一直想见的人,所以他也来了。 思念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有时不自觉得就主宰了你前进的方向。想的,念的,盼的,恋的,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顾青回想连篇,心乱如麻,完全是潜意识的,来到了长沙帮校武场。顾红颜不知父亲的心思,也只得跟了来。 校武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各大名门正派,依旗而立,其它三教九流,或是不入流的,身后而立。 大会已开,龙阳真人台上说话,众英雄凝神恭听,谁也没将这对晚来的父女放在心上。甚至贺云飞给的英雄帖,此时也不用递。 顾青显然对英雄大会不感兴趣,对龙阳真人的话也不感兴趣,对其它英雄人物.风流往事则更加不感兴趣。 场上各大门派旗帜卓然而立,顾青眼中却只看见了一个“唐”字。虽然场上人潮似海,顾青还是一眼穿过人海找到了那个自己想要找的字眼。 顾青挤进人海,奋力向那个字游去。虽然不远,顾青却似游了很久,心中焦急,更加奋勇向前,然而越近,心反而越急。红颜见父亲举止怪异,似是在寻找一件极重要的物事,心中好奇,又来不及问,只得奋力跟上。 将到之时,顾青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顾青火大,欲要骂娘,转过头去,却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和言悦色道:“此处不便,外面说话。” 顾青没有骂娘,他已骂不出来,跟了那人出来,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感觉他就要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了。 可惜他失望了,他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只找到了一个老头。一个华衣贵服却面色憔悴的老头。 顾青大失所望,问:“前辈你是?” 老人道:“唐门唐羽。” 顾青先是吃惊,后是害怕,最后是心酸,两脚一软,跪向了老人,老人并没有阻止。 顾青思索好一会儿,终于颤声道:“小…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唐羽眼中有些晶莹,也颤声道:“你还认我这个岳父。” “认。” “你不怪我?”唐羽又问。 “小婿不敢。” “你不恨我?”唐羽再问。 “不。” 唐门叹口气道:“你怎么不恨我?你应该恨我啊!现在我自己都很恨我。你若恨我,我反而好受些。” 顾青问:“小艳呢?” 唐羽眼中晶莹更亮,无奈道:“我也在找她啊!” 顾青心惊:“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 顾青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身去,见女儿还未挤出人群,一个箭步上去,拉过女儿,指着唐羽道:“红颜,快给外公磕头。” 顾红颜不明就理,愣了好一阵,才跪下来生涩地叫了声“外公”。 唐羽早一把扶起,眼中晶莹已去,脸上笑容浮出,拉过顾红颜,指着刚才拉顾青之人道:“快叫舅舅。”顾红颜乖乖叫了一声,仍是十分生涩。 唐羽又向顾青道:“我儿唐亮,是艳儿大哥。” 顾青抱拳道:“见过大哥。” 两人见礼,唐羽又问:“你家住哪?” “城北五里,”顾青回。 “带我去。” “你不参加武林大会?”顾青问。 “我本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父女俩的。”说着看了一下台上的龙阳真人,又道:“张龙阳这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杀心还这么重,我可不想趟他这浑水。年轻人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我们走。” 第16章 身世之谜 唐羽与顾红颜在前,唐亮与顾青在后,离了长沙帮,直出北门,去往顾青家中。 顾青内心好奇,挣扎数次,还是忍不住,问唐亮:“大哥,小艳呢?” 唐亮黯然道:“二妹与你他分开后,又与父亲大吵数场,两人均不相让。二妹一气之下,上了峨眉,出家为尼。” 顾青惊道:“什么?出家?小艳出家为尼了?” 唐亮望着顾青,心中也有些不忍,想了一下,还是肯定道:“是。二妹出家了,如今法号惠心。” 顾青立即想到,今天的武林大会,峨眉也来了不少弟子,问道:“今天她来了么?” 唐亮摇摇头道:“没。我和父亲也本以为她会和史师太一起来,只是我们仔细找了一遍,并未见人。” 顾青急道:“怎么不直接向峨眉派打听。” 唐亮又摇摇头道:“不行。二妹出家后,一直以清修为由,拒与我们相见,父亲几次亲上峨眉,均是无功而返。即使她来了,得知我们找她,也必躲而不见。” 唐亮越说越心酸,顿了片刻,又道:“其实这些年,父亲心中已知自己错了,却偏偏知错不认错。说来,我们也有十五年没见二妹了,父亲忧虑成疾,身体已一天不如一天了,心也没以前硬了,终于肯放下面子来找你了。” 顾青不解道:“找我?为何?” 唐亮道:“因为如今只有你,能让二妹与父亲再见一面。” 说话间,已经到家。 顾红颜咦道:“怪了,院门不是关了么,怎么开了。” 顾青听说,心跳一阵加速,一个箭步冲进院子,却见院门虽开,屋门依然紧闭。顾青朝屋门旁的一条墙缝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药匙动过,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来过。”神情有几分激动,也有几分惊喜。 “艳。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来过,你就是不见我,也应该见见红颜吧!”顾青高声叫道。 顾红颜摸不着头脑,问:“‘艳’,是谁。” 唐羽道:“我女儿,你妈妈。” 顾红颜听说,也有些激动,又问:“外公,妈妈也来了么?那她怎么不出来见见红颜呢?她是不是嫌家里穷,不要红颜了。”说完,泪湿两行。 唐羽拍着她的头,急切安慰道:“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外公不好,以后你会明白妈妈的苦衷的。” 唐亮听了,心道:在小外孙女面前,父亲倒底还是认错了。 唐羽,唐门门主,号称毒王,少年之时,用毒手法天下第一。地狱门主木叶萧虽然也擅用毒,却也自认毒功不如唐羽,因此见顾青使出竹镖之时,便立即想起唐羽。 试问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又怎肯让自己的爱女嫁给一个身无长物的村夫。又试问,一个唐门门主,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了,又怎能约束门人弟子,威服天下英雄。 只有强权,能让一个人树立不可动摇的威信。 只有使用强权,才能做得了一个门派的主。 只有使用强权的人,才能威服天下英雄。 可是人终究是人,使用强权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 外用强权之人,其实内心往往更加脆弱。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自己的意志是对的,只要违背自己意志的,都是错的。可如果一旦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去证明他的意志是错误的,向他的威严发起挑战时,他往往会一蹶不振。 然而,强权者,即使知错,往往也不会认错。 强者,知错,改错,永不认错。 只是,反对强权往往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如同布鲁诺,为真理而牺牲了自己性命。 现实中的“布鲁诺”万中无一,因此反对权威的人也万中无一,也因此反对权威的都会被视为异类.怪物.甚至疯子。 唐艳不是异类.怪物,更不是疯子,她只是一个追求真爱的女子,一个为真爱而永于反抗的女子。 她的代价,为真爱苦修。 顾青歇斯底里,终无人应答。 伊人轻轻地来,轻轻地去,没带走一片回忆。 顾青终于放弃,打开屋门,众人进屋。唐羽见顾红颜惹人怜爱,欲将带她回唐门,却被告知她已拜入衡山派,不久就要上衡山去。 唐羽只得无奈摇摇头道:“也罢,上衡山也好,张龙阳虽然一生杀戮太甚,本事却是有的。”无法,只是谈些琐事,竟然言语甚欢。 第17章 正邪之争 长沙帮,校武场。 江湖人,江湖事。 英雄还在,英雄大会还在,英雄的故事,也还在。 龙阳真人还在台上,台上却已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人,方面大耳,目射精光,不怒而威,手握金龙剑,与龙阳真人对视,正是古墓天。 龙阳真人问:“一直以为,你是好汉。” 古墓天道:“现在也是。” 龙阳真人摇头,痛心道:“本来可以是,却偏偏已不是。” 古墓天又道:“人还是人,我还是我,剑还是剑。” 龙阳真人又摇头道:“可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正就是正,邪就是邪。白染成了黑,它就是黑;正坠入了邪,他就是邪。” 古墓天问:“白何时染成了黑?正何时坠入了邪?” 龙阳真人面色似是十分痛苦:“一切缘由皆在倚势剑魂。” 古墓天不以为然:“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人的黑白正邪,为何要由功夫决定?” 龙阳真人反驳:“是黑的,就白不了;是正的,就邪不了。有些黑的,白的就不能碰,碰了就是自甘堕落。我问你,你与冷血追命手林成梁是什么关系?” 古墓天毫不避讳:“他是我岳父,我是他女婿。”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均是不敢相信。 皇天在上,剑龙吟唱;仙人所指,骏马奔驰。 此话所指的便是武林新生的两位绝世高手。前一句说的是君山依水山庄庄主古墓天,成名绝技乃是龙吟剑法,所以说是“剑龙吟唱”;后一句说的是练成了仙人指法的马勿丢,所以说是“仙人所指”。马勿丢起初本是一个武林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只是不知后来从何得到号称天下第一指法的仙人指法,刚练成之后便打败了多位武林高手。起初几年也许是年少气盛,他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爱找天下高手比试。他得知武功山有一位从不出世的高人,便连龙阳真人这样的高人也自叹不如,于是好胜之心遂起,便上武功山去找这位高手比试,结果竟是惨败而归。临走时,那位高人对他说:“你败于我,不是因为你武功低于我,而是你比我想赢,往往越想赢的人,因为顾忌太多,反而会输。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你什么时候就真正得成正果。记住,天下武功,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你能超越的不是别人,只是过去的自己,只能仁者方能无敌于天下。” 或许是受了高人的点化而顿悟,此后马勿丢便似变了一个人,不再找人比试,而是流浪于江湖,混迹于乡间市井,无人知其行踪。在这些年间,他的武功也的确进步神速,被公认为龙阳真人之后最优秀的四位年轻高手之一。其它三位是依水山庄庄主古墓天,练成了天衣神甲功的梵沽然,和七星门龙阳真人的二弟子聂冲远。四人又尤以古墓天与马勿丢的武功较高,并称为皇天骏马,普遍认为古墓天的武功略高于马勿丢,但马勿丢现在也不计较自己是天下第二,从未去找过古墓天比试,也因此二人从未交手,甚至是只闻对方之名,并未谋面。 相比马勿丢有些传奇的经历而言,古墓天更像是一个天生的英雄。他父亲古月为他留下了一座依水山庄和一部龙吟剑法。本身这龙吟剑法在其父亲手中,虽说可以打出一片名声,也算不得什么高深神秘的武功,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古墓天手中,这龙吟剑法竟变成了打败天下无敌手的盖世神功,其在巴陵一举击退大魔头苍狼老人,声名大振,被认为是龙阳真人的继承人,新的武林领袖。 从来无人知晓古墓天的武功为何无缘无故这般奇高,只是传闻他经常去武功山,与山上的那位高人关系甚好,或许也是像马勿丢一样,受了这位高人指点的缘故。传言终归是传言,真正缘故,无人知晓。 龙阳真人又问:“那你真地练了倚势剑魂?” 古墓天仍然毫不避讳:“是?”台下顿时惊呼声片片响起,有人暗中商议,有人手握兵刃,一时间竟有要蜂涌而上之势。 龙阳真人问:“为何自毁前程,这是何苦啊?” 古墓天反问:“为何咄咄逼人,前辈又何苦啊?” 龙阳真人:“正邪不两立,魔道不共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出手,孰会出手?我不争锋,天下谁可与汝争锋?” 古墓天听了,朗声大笑,笑得大气,笑得慷概,笑得放浪,笑得无所畏惧,似乎这就是一个最荒谬的笑话:“你我争锋?为何而争?为谁而争?为名?为利?还是只为天下第一?” 龙阳真人脸有些变色,显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是江湖泰斗,瞬间恢复正义之色:“老夫半截身躯入土,又怎会与你争那虚名薄利。老夫争的,只是正义。” 古墓天马上概声问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在其中,顶天立地,何曾见我不正义?” 龙阳真人反问:“你可知道我武林正道有多少英雄死在倚势剑魂之下?” 古墓天也跟着问:“可有一人是我亲手所杀?” 龙阳真人答:“那倒没有,却都是你那好岳父所为,而你练了他的魔功。江湖传闻,练倚势剑魂者,内生疯血,其本人甚至后人迟早皆会入魔。虽然你现在未行恶事,可一旦你的疯血发作,恐怕江湖就要血流成河了。” 古墓天不屑道:“前辈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龙阳真人缓缓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古墓天似有所悟:“也就是说你宁错杀一千,也不放我一个?” 龙阳真人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我一个,而是我等天下众英雄。” 古墓天低头扫视一眼众人,果然有许多人咬牙切齿,似有血海深仇一般,知道今日难免一战。 “心魔才是魔,”古墓天只淡淡说了一句。 第18章 兄弟齐心 台下,袁文和袁辉袁环一起。 袁文挠挠头道:“什么是心魔?” 袁辉答:“人有善恶两念,执着于恶念而不能自拔,是为心魔。” 袁文似有所悟,又问:“那人要是一直向善,是不是就不会有心魔了?” 袁辉肯定:“是啊!虽说如此,能为者几人?魔鬼高兴时也很善良,神仙发怒时也很疯狂。这世上,一生行善之人没几个,一世作恶的人却不少。” 袁文马上接口:“那我以后就做个一直向善之人。” 台上,古墓天与龙阳真人对面而立,却都没有说话。 台下的议论之声渐渐大了起来。 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走上前来,这人便是少林忠英大师,问道:“古大侠,大伙并不是有意与你为难。只是这冷血追命手林成梁和他的倚势剑魂都是江湖一大祸害,只要古大侠说出林成梁的行踪,然后自毁武功,老纳以少林寺百年清誉保证,我等便既往不咎。” “不行,”此话却不是出自古墓天之口,而是他的至交梵沽然。 梵沽然也走上前去,接着道:“大师是高人,却如何也落进下石?” 忠英道:“惭愧惭愧!老纳只是不想再见江湖浩劫,生灵荼炭。” 梵沽然问:“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如何又说这等无凭无据之言?” 忠英大师答:“倚势剑魂,就是凭证。” 梵沽然还要说话,古墓天止住,接着古墓天道:“大师要我自毁武功,这倒不难办。只是要我说出我岳父的下落,却万万不能。” 忠英问:“古大侠是要庇护这魔头?” 古墓天答:“我也只是不想再见江湖浩劫,生灵荼炭。” 忠英大师面有怒色:“强词夺理。” 古墓天笑道:“非也!非也!” 忠英问:“怎见得?” 古墓天反问:“我若说出来,大师定然要与众位英雄去寻仇对吧?” “对。” 古墓天又问:“去寻仇定然要死人对吧?” “对,而且会死很多人…” 忠英大师还未说完,古墓天立即打断他的话问道:“难道这还不算是江湖浩劫,生灵荼炭?” 忠英听了大怒:“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便便又反驳不得。 古墓天又道:“大师息怒,且听在下一言。” 忠英没好气道:“说。” 古墓天接着道:“大师应该知道,冤冤相报,终没个尽头,十年前一场血雨腥风,为何我等一定要让它在今日重演呢?如果一场杀戮能避免,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忠英不知如何辨驳,只得避重就轻:“话虽如此,但家师静禅大师当年正是因林成梁的倚势剑魂而死。如果做弟子的知道杀师仇人所在,却无动于衷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孝了吧!” 梵沽然又接口道:“静禅大师当年叮嘱过,我等在他老人家死后不可再去寻仇,横生事端。” 忠英回道:“梵少侠与家师虽无师徒之名,却已有师徒之实。说起来你也应该算我少林的俗家弟子,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弟。” “不错。” 忠英接着道:“师父当年如此说,是认为我等武功远远不及那冷血追命手,不希望我等白白牺牲。可做弟子的如果没有将弑师之仇放在心上,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时他身后的少林弟子也都连声赞同,似欲下定决心要去寻仇。 林成梁是什么人物,天下皆知。当年天下正道人士众多高手围攻林成梁,虽然重创了他,但若论利弊得失,却是正道人士吃了大亏。林成梁仅仅用了半条命,就换了天下数十位高手的性命,而且正道四大高人战死其三。少林静禅方丈身受重伤,回少林之后不久圆寂;武当太玄道长以及伍胥子二人皆死于倚势剑魂;就算是有七星剑在手的龙阳真人,与林成梁一对一也未必占得了上风。除此之外就只两位邪教人物木叶萧与苍狼老人可以与这冷血追命手一战。 林成梁的倚势剑魂被公认为天下第一魔功,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天下第一杀术。因为但凡武功都有招式和心法,但这倚势剑魂即无招式,也无心法,惟一的要求就“不择手断,致人死地。”它只是按对手出招而随意发挥,以攻对攻,一击毙命,其结果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对方,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所以只能说它是杀术。 俗话说:没练武的怕练武的,练武的怕不要命的。 有时,任你武功多么高强,遇到一个不要命的,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杀你,你的高深武学反而会处处受限,很难发挥。比武打斗,都是避实就虚,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如果一个人连命都不要,他自然少了很多顾忌,也就没有弱点,别人的长处也就不再是长处了。 林成梁是一个职业杀手,自然杀过很多人。 这其中就包括少林和武当的几位高人:少林的静禅大师,武当的太玄道长和武胥子。 少林已经出头,武当也不甘落后。 武当派掌门清明道长也站了出来,一样扬言要找林成梁报仇。 有少**当挑头,其它与林成梁有仇之人就更没有了顾忌,纷纷站了出来,叫嚣着要报仇。 古墓天面不改色,朗声道:“诸位要我说出我岳父的下落,我自然不肯;我如果阻止诸位去报仇,诸位又定然不愿。那么只有这样,在场之人,只要与我岳父有仇之人,今日都可以找我古墓天寻仇,做个了结。今日之后,此事就此打住,诸位不得再与我岳父和我妻子林影为难。如何?” 忠英大师有些吃惊地问道:“古大侠真要为林成梁这魔头强出头。” 古墓天愣子片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 “是”字出口,台下顿时沸腾走来,呼呵声.辱骂声.兵器声,声声不绝。 古墓天依然面不改色:“无论诸位是一涌而上,还是单打独斗,我古墓天皆是一人一剑。”台下许多人已经兵器在手,大有一涌而上之势。 “不,是两人,”一声响亮的声音把诸多声音都盖了下去。 声落,台上已多了一人,这人身高体壮,年轻俊朗,身穿一袭披风,虎虎生威,正是梵沽然。 他还抱了两坛好酒,不知从何而得,总之是上好的竹叶青。递一坛给古墓天道:“大哥,你我结拜之时说过,不求同时,但求同死。你我兄弟一条心,今日你即与天下为敌,那我也跟着大哥与天下为敌。生死由命,且对饮一场。” 两人刚要痛饮,台下又窜上一人,也提着一坛酒,大声道:“且等等我。”正是龙阳真人的二弟子聂冲远。 龙阳真人见了大怒道:“冲远,你干什么?” 聂冲远见师父发怒,立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请恕弟子不孝。”然后举起酒坛道:“二位兄弟,结拜时可是三人,如何能少得我呢?” 古墓天见了大笑道:“好,有兄弟如此,我便死在顷刻,也知足了。兄弟们,干。” 三人提起酒坛,齐声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若能同死,不求独生。”三坛酒倒灌,一饮而尽。 第19章 青城剑派 “久闻古大侠剑法出神,一直无缘拜会,今日得见高贤,还请不吝赐教。”一人慢慢走上台来,正是青城派掌门刘远征。 古墓天见了,便让聂.梵二人先退下。二人见众英雄并未打算一涌而上,心下稍安,道声“小心”退到一边。 龙阳真人和忠英大师见刘远征要先出手,便也退了下去。 古墓天与刘远征面面相对,均手提宝剑。 刘远征道:“你我往事无冤,近日无仇,老夫只不过是想知道林成梁的下落而已。如果老夫侥幸得胜,还请古大侠告知一二。” 古墓天胸有成竹道:“好说。” 刘远征拔剑在手:“老夫道行浅薄,还请古大侠不要见笑才是。” 古墓天道:“当年青城祖师独孤梦宁号称剑神,他的破水剑气更是天下无双。其后一代人杰长空真人更是将剑与气合二为一,创出落红无情剑法,将青城剑法进一步发扬光大。他的徒孙公孙楚继成他的衣钵,将青城剑法推向了顶峰,使青城超越华山成为天下第一剑派。只可惜从公孙前辈之后,青城便人才凋凌,青城两大绝学破水剑气和落红无情剑相继失传,可悲可叹啊!刘前辈这些年几乎闭关不出,从未出手,想必已练成青城两大绝学。” 刘远征微微动容,道:“看来古大侠对我青城派十分了解,老夫不才,资质驽钝,习剑数十年,始终不得要领,并不曾练成青城的两大绝学,因此才想请你这位天下第一剑客赐教。” “赐教不敢当,前辈请。”古墓天情知刘远征所说非虚,但心知即使刘远征未练成青城两大绝学破水剑法与落红无情剑法,其武功也同样不可小视。 青城派是由南宋末年一位绝世剑客剑神独孤梦宁所创,至今日以有数百年历史。虽然历史悠久,却一直是盛少衰多。原因在于独孤梦宁天资卓绝,他的忧郁剑和破水剑气均是剑气双休修,将二者完美地融会贯通,武功大气磅礴,当真天下无双。 大凡剑派都有剑气之争,如华山剑宗气宗之争,最终导致剑宗完全覆灭,之后弟子都是只练气不练剑,这也使华山天下第一剑派的称号有所动摇。 独孤梦宁天人之资,自然能剑气双修,但传至后人,却无人能做到。练剑则气不成,练气则剑不成,顾此失彼。因此自他之后便无人再练成破水剑法,这一绝学就此失传,青城也因此一直衰败。 直至两百多年后,青城又出了一位奇才,这人便是青城第十七代掌门长空真人。这人天资绝不输于那独孤祖师,他通过研习祖师剑谱和自我摸索,终于也领悟了剑气双修之理,并再次将剑与气融会贯通,创出了与破水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落红无情剑,使久衰的青城再次兴盛,他的徒孙公孙楚进一步完善了落红无情剑,使青城达到最鼎盛时期。 公孙楚之后,青城再次盛极而衰,又出现了人才空洞,无人可以领悟剑气双修之秘,落红无情剑也步了破水剑法的后尘,青城第二大绝学也失传了。 青城派传至刘远征已是二十三代,虽然还是剑气双修的门派,却未有独孤长空之辈出现。 刘远征虽然也剑气双修,但他也和其它人一样,剑成则气不就。他的剑法的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甚至可以说有之前的几位前辈的风范,但剑气却未有所成,因此始终不能达到先人的高度。 刘远征也知道古墓天所言属实,心中并不计较,问:“怎么你还不出剑?” 古墓天道:“剑已出。” 刘远征:“剑还在鞘中。” 古墓天天道:“只要心中有剑,那剑不在手上也就无关紧要了。” 刘远征赞同道:“的确,心中有剑足矣!心中出剑足矣!” 古墓天道:“没错。” 刘远征道:“小心咯!” 古墓天道:“请。”